可事過境遷,這些,永遠沒有答案。
最初跟喊一聲莫大哥,是不想長笑為難,明裡暗裡相處半年,他倒是有些真心實意這般叫了!
呵呵,若長笑最終還是跟莫斐嵐一起,那麼,為了將來繼續來往,現在打好關係很必要。
他微微笑,清冷的眉眼浮上淡淡的狡獪,靦腆的狡獪。
若說他還曾對長笑抱有幻想,這半年,也足夠他一點點的湮滅這些。
“莫大哥——”他坐在牆頭,居高臨下,又喚。
嗯。莫斐嵐疑惑仰臉望去。
“要我說,你別跟太緊,消失幾天長笑才會念想。”他抿唇一笑,有些羞澀。
第一次對人說打趣的話,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莫斐嵐一怔,隨即眯眼,彎起唇角,笑,“龍小弟,難道你不知道烈女怕纏郎嗎?更別說,我家長笑的性格並不算烈!”
烈女怕纏郎?他家長笑?龍淺沉默了!
唉,除了剛才所想,可能他和大哥還輸在臉皮厚度上……
他望望笑得自信滿滿的男人,側過頭,愣一下,接著,淺淺笑。
離牆不遠的樹蔭下,某位性格不烈的女子正咬牙切齒瞪來。
投之以水粉,報之以美人,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莫斐嵐寫完這些,又細心的在美人旁側勾勒出長笑姑娘的畫像,左看看,又看看,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送出去。
明天他就要去幫龍淺辦事,拍買下龍大夫人辛酥,還要找個妥善的地方安置,等這一切打點好,來來回回估計要半個月。
半個月!一定要留點長笑經常用到的東西,她才會睹物思人!
莫斐嵐左手裡拿著孃親託人快馬加鞭送來的特質水粉,右手握著紙卷,沉思良久,才走出門。
天上星子很亮,他躡手躡腳將東西放到某個雕花窗臺,往回走,走兩步,又拐回來,拿起紙卷。
臉頰微燙,忽聞屋裡窸窣聲響起,急忙又把紙卷放原地,躍上屋頂,片刻,清亮的笑聲一點一點揚起,他握緊拳頭,深深吸氣,囧立深宵夜風中。
黑夜過去,迎來黎明,日子點點滴滴逝去。
或許天熱,長笑精神萎靡好幾日,龍淺看在眼裡,籌備好久,提議去附近郊外遊玩。
西郊有片黃薔薇花田,金燦燦,亮閃閃,在微風的撫弄下輕輕搖擺,一波一波,美的動人心絃。
長笑剛下馬,便怔住,只見層層疊疊的花中,站立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他著月牙白的綢衫,式樣簡約,既沒繁複的花紋,亦無華麗的刺繡,簡簡單單用銀線勾勒出淡淡的白梅於裙襬和腰際,風流卻神秘。他的下巴有些尖,但並未讓人覺得突兀,長長的眉,細細的眼,挺直的鼻樑,優美的唇,組成了一張讓人頗為驚豔的臉。
他負著手立在那裡,霞光披在身上,一瞬間,耀眼的讓人難以直視。
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師父?
她像被點了穴道,倚著馬匹,一動不動。
六八
【金閌四十三年二月初九】
我被長笑氣壞了!她居然要陪龍淺闖蕩江湖。
我說,江湖是那麼好給你們闖蕩的?那些武林人士心眼又壞,是非又多,比朝堂還黑暗。
她強詞奪理道,師父,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江湖——是指有江有湖風景優美之地。
我:3¥……%#¥……%……%¥*&……
我忍著忍著,和顏悅色,試探,“我跟你們一起?”
“不要。”她很快拒絕,她斷然拒絕!她居然拒絕?“經過這麼多事,我也明白,有好些事確實無關情愛,但出於良心。所以,我要陪龍淺,師父也回去照顧裳姐吧,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