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現任何異常,思華年和聶倫反倒覺著越發匪夷所思了。
沒有任何陷阱?還是說……敵人依舊在哪兒藏了什麼監控系統,正藉此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等他們上鉤的時候再動手?
這種叫人進退兩難、霧裡探花的磨人方式,真是夠讓他們頭疼的——不得不承認,她這個所謂的“孫子”,是個擅長心理戰術的可怕對手。
如此思忖的女孩並不清楚,這場對戰中的己方大將,可完全不是這麼想的。
不論是陰謀還是陽謀,他唐寧都會以一己之力將其粉碎。
是以,思華年突然看見,原本還相當理性的男人冷不防抬腳,走向了於寶座上一動不動的兄長。
“唐寧!”這下,她再也忍不住——當場就脫口而出了。
“沒事。在那裡等著。”奈何對方卻只是面不改色地金口一開,並未停下不住前行的腿腳。
思華年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她一臉擔憂地目送男子步步上前,祈禱著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沒想到,一切竟真如她所期盼的那樣順利——唐寧很快就走到了人質的跟前,然後……
他面無表情地以具現系的念力變出一盆涼水來,就那樣直愣愣地澆在了一國之君的腦殼上。
原本正擔心緊張的思華年瞬間就傻了眼——她身旁的聶倫,則在短暫的愣怔後,無可奈何地扶了扶自個兒的額頭。
無論何時何地,艾利斯都是那個行事風格獨樹一幟的艾利斯啊……
不過,也恰恰是這劈頭蓋臉的一股寒意,總算令座椅上的男人有了動靜。
只見穆頤難受地皺起了眉頭,接著睜開惺忪的雙眼,抬頭迷茫地仰視著距離其不到兩米的弟弟。
“終於睡醒了啊。”唐寧涼涼地說著,一雙漂亮的鳳眼毫無漣漪地俯視著滿臉是水的男人,卻不料下一瞬,對方突然神色一改,換上了一臉古怪的笑意。
唐寧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不過,還沒等他思考出個所以然,他的身體就不得不先一步動彈起來了。
只緣那個本該感謝他們歷經艱難險阻前來相救的男人,居然猝不及防地拔出一把匕首——意圖捅他一刀。
果然是個冒牌貨!!!
眼見這讓人倒吸一口冷氣的一幕猝然上演,心臟幾乎都要停跳的思華年自是順理成章地冒出瞭如上念頭。
然而,就在她義憤填膺繼而無意識地想要施以援手之時,那個惹她憤怒的男人卻突然停住了所有的動作,然後莫名其妙地捂住了自個兒的腦袋。
手中握著的利器應聲落地,令三人皆是不解地注目於他。
片刻後,穆頤抱著半邊腦袋勉強抬起頭來,神情痛苦地凝眸於離他最近的弟弟。
“快……離開……”
斷斷續續的三個字餘音未落,他就驀地垂下腦袋,旋即又抬首噙著陰冷的笑意,與唐寧四目相接。
奇怪的異變發生至此,觀看了全過程的三人終是相繼猜到了什麼。
他們要救的人,已經被敵人控制住了——雖然說不清敵人究竟是怎麼做到這種事情的,但方才對方拼命掙扎的表現,業已證明了這個糟糕的現實。
那個人,是要讓他們和人質拼個你死我活。
他很清楚,他們不可能對穆頤痛下狠手——他就是要他們在糾結中漸漸落敗。
因上述猜想而心生憤怒之際,思華年遽然瞧見了,那個已然被(和諧)操控了的一國之君,正站直了身子向她望過來。
“不是那樣的哦。”用一種似曾相識的語調開了口,男人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注視著雙眉緊鎖的女孩,“你啊,難道忘了上回見面時的事了嗎?”
叫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