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懷裡。
是以,有嬌軟身軀突然入懷的長官大人不由自主地斂了斂眉,而後面沉如水地轉動脖頸,看向了跟在他身後的羅桑。
被一把眼刀直接砍中的二隊隊長只能咧著嘴報以乾笑。
然後,眼珠子一轉的他就一邊避重就輕地驚呼著“哎喲我的小年年啊,點滴瓶都被你給弄翻了啊”,一邊故作緊張地跑去跟聶倫一塊兒收拾了。
長官大人面色不霽地看著兩人快速收拾了現場——聶倫替女孩將吊架扶正了,羅桑把吊瓶重新掛了上去,接著目視聶倫默不作聲地來到唐寧與思華年的身側,伸手欲抓過後者緊緊擁著前者的右手。
“唔——”下一刻,只想抱著“爸爸”死活不鬆手的女孩就加大了手頭的力道,很明顯是不願在外力作用下放開她的“父親”。
是的,思華年拼了命地往唐寧的胸口鑽,一雙手死死地圈著他的身子,根本不去理會那早已回血的手背。
聶倫無奈,只好抬眼注目於始終未置一詞的唐寧。
那眼神,不言而喻。
她現在只認你,幫個忙吧。
無需發動任何形式的念力,光靠一雙眼睛,長官大人就足以探知到對方此刻將欲表達的資訊。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遷就這個……
“蠢女人”三個字尚未成形,長官大人就感受到了來自胸前的輕微顫抖。
淚光閃爍的女孩忽然自個兒離了男人的胸膛,揚起腦瓜抿起小嘴,可憐兮兮地仰視著“爸爸”冷峻的容顏。
“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纏著你跟媽媽了……唔……唔……”說著說著,她貌似委屈地咬緊了嘴唇,像只小動物似的發出嗚咽的聲音,肩膀還一抽一抽地抖個沒停,“爸爸不要走……唔……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唔……”
長官大人沉默。
隨後,他一不留神目睹了羅桑幾近淚眼婆娑的(白痴)表情。
他的部下果然被這個蠢女人給帶傻了。
因為,他分明從羅桑的眼睛裡讀出了這樣的訊息:長官!你的同情心呢同情心!她那麼可憐啊那麼可憐!
事實上,羅桑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暫時忘記了“同情心”仨字於長官大人而言,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艾利斯,她不能有事。”關鍵時刻,還是聶倫頭腦清晰地提醒了一句,給原本也沒打算見死不救的唐寧搭好了一級臺階。
“……”於是,長官大人冷著臉緘默了片刻,終是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上,“放手。”
哈?!長官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啊?!
乍一聽義憤填膺的羅桑剛要衝上前去,就被聶倫伸出一條胳膊攔下了。
“放手,打針,否則我馬上離開。”
簡潔到如同軍事命令一般的話語,令思華年與羅桑皆是微微一愣。
他們的長官居然會出言威脅別人!
回過神來的二隊隊長驚呆了。
而且還是威脅一個燒糊了腦袋的女祖宗!
正難以置信地張開了嘴,羅桑就瞧見思華年像觸電似的鬆開了她的兩條胳臂。
“唔……我……我聽話……爸爸你別走……”
至此,聶倫成功替女孩重新紮了一針,並看著她在唐寧堪稱冷酷的注目中,乖巧地躺回到病床上。
不料,就在被迫跟到床邊的長官大人準備“功成身退”之際,一隻小手突然用力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不由得回頭低眉一看,映入眼簾的又是那雙眼巴巴瞅著他的眸子。
長官大人什麼時候幹過陪護的活兒?
是以,他想也不想,直接就別過腦袋,準備邁開步子。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