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總是這樣呢?
她每次,最狼狽,最難堪的樣子,都會被他看到,就好像她沒有在他的羽翼下,就活得不像人。
聞延舟隨手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首接丟在她身上。
男人身上的木質香水味,精緻,昂貴,卻讓樓藏月感覺,抬不起頭。
好在聞延舟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沒有多看她,走向那個王總。
王總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誰啊?!敢來壞老子的好事!是不是想找死……啊!”
路在野抬起腳,將他還沒爬起來的身體,重重踩回地上,他笑得和藹可親:“你在誰面前自稱‘老子’呢?嗯?王德志。”
王總掙扎著抬起頭,看到路在野,原本鐵青的臉色,唰地一下變白了:“路、路爺……”
聞延舟走到路在野身邊,點了根菸。
他只穿著白襯衫,衣襬紮在西褲裡,寬肩窄腰,長腿像一杆倒立的狙擊槍,修長有力。
他一手插在褲兜,一手夾著香菸,修長的指尖點了一下煙身,菸灰簌簌地落在了王總的臉上。
王總當然也認識他,說話更加磕巴了:“聞……聞總,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路在野用皮鞋的鞋尖拍拍他的臉,似笑非笑:“你在我的地方,動了他的女人,你說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王總嚇得面無人色,慌忙解釋:“不不不!聞總!您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陳雲,是陳雲!”
“我們、我們兩家公司剛簽了一個合作,我讓她安排個小姐給我玩玩,她說要玩就玩不一樣的,說有個好貨色介紹給我,就是樓、樓……”
“她還說樓秘書己經從碧雲離職,不是碧雲的人,聞總放話要封殺她,所以隨便我怎麼玩都不會有事,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我真以為是她說的那樣,我要是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打死我都不敢碰她!真的!”
聞延舟淡淡:“陳雲呢?”
王總慌張地西處尋找:“剛、剛才還在啊……”
“哦,跑了,陳雲跑了,那這些就是你一面之詞,口說無憑,誰信你?”路在野玩味兒地笑了笑,不以為意,轉步走到樓藏月的面前。
他姿態閒閒的,蹲下身,看著她,“今天要不是舟哥及時趕到,樓秘書今晚就要白璧微瑕嘍~”
樓藏月抬起頭,臉頰的水珠,沿著臉部輪廓滑到下巴,再一滴滴落在地上。
看著路在野這張近在咫尺,俊美又野性的臉,幾秒之後,樓藏月突然抬手,往他臉上重重扇去一巴掌!
啪!
路在野的臉被打得側了過去,他們帶來的手下看到這一幕,表情驚愕至極。
“……”路在野舌尖抵住捱打的臉頰,反而是笑了,“樓秘書仗著誰的勢脾氣這麼大?”
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沒有消退,還是因為身上溼了太冷了,又或者,就是被氣的,樓藏月的身體微微戰慄。
“……是你讓陳雲,把王總約過來,這麼對我們的吧。”
不是疑問,是肯定!
這件事不難想。
她們跟陳雲無冤無仇,陳雲為什麼要害她們?聞延舟和路在野又為什麼能來得這麼及時?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
別忘了陳雲就是路在野的前女友,他們認識!
路在野盯著她蒼白漂亮的臉,倒是沒有否認,還笑:“挺聰明的。這麼聰明,怎麼在別的事兒上這麼拎不清呢?我這是在教你,有舟哥護你,申城你橫著走,沒有他護著你,你在申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懂?”
樓藏月將牙齒咬得緊緊,身體也顫抖得更加厲害,或者說,是被氣得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