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樓藏月己經回到莊園,書房裡,她對桑杉說:“再幫我找一份sa股東成員名單,詹姆斯心志堅定,不代表別人也是。”
桑杉對她的“作案手法”逐漸明瞭:“您想從這些小股東手裡買下股份,我們只要買到18%,就是sa的第一大股東。”
那她就有很大的權利可以處置sa,將它併入洛菲集團,不費吹灰之力,而且還完美避開了原本洛菲集團最忌憚的兩個問題。
一驚動那家中國公司,引發雙方互相叫價的爭奪戰;二損壞sa的品牌形象,導致品牌一文不值。
這……這空手套白狼啊!
她不花一份錢,用商時序的名字做擔保,先從投行拿到錢,等拿下sa後,再讓洛菲集團給錢——這時候的洛菲集團一定非常願意。
難怪她說不用商時序掏一分錢。
桑杉雖然還是不理解她之前為什麼要專門激怒詹姆斯,但她後面這個連招打得漂亮,她佩服。
當下不再對她的吩咐有任何遲疑:“好,我去拿。”
樓藏月馬不停蹄,又熬了一個夜研究名單,看要從哪個股東下手?
桑杉在旁邊幫忙查資料,不禁誇讚:“小姐,您才學了幾天,就能做這麼大的局,真厲害。”
樓藏月手指間轉著鋼筆,笑說:“我本來就懂一點,加上商時序教得好。”
鋼筆碰到無名指的戒指,吧嗒一下掉在桌上。
樓藏月看了一眼戒指,笑意又不動聲色消失。
……
馬賽是晚上。
申城是白天。
春末夏初的時節,氣溫舒適,聞延舟跟岫鈺一起打高爾夫球。
綠地草坪上,白色運動裝的岫鈺揮出一杆,球呈射線飛去,他隨意問:“前兩天是商老闆的生日,你怎麼沒去?”
聞延舟戴著鴨舌帽,微低著頭整理防滑手套,下頜線清晰又冷淡:“沒有送邀請函給我,我總不好不請自來。”
岫鈺奇了:“你們之前的關係,不是親如父子嗎?怎麼連生日都沒有邀請你?”
調整好了,球童放下球,聞延舟首接打出去,咻的一下飛遠,他道:“我讓他親兒子的公司在國內開不下去,他要是還能跟以前一樣對待我,那才奇怪。”
指的自然是商時序。
商時序原本處理了自己在國外的小部分資產,準備回國發展,為此還收購了一家公司,準備借殼上市。
結果還沒萌芽,就被聞延舟報復,扼殺在搖籃裡,賠了個底兒掉。
說到這裡,岫鈺還在疑惑另一件事:“商時序之前那麼想帶走樓秘書,樓秘書出事後,他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就這麼回法國了?”
鴨舌帽的帽簷遮住聞延舟的上半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只聽見他語氣漠不關心:“我怎麼知道。”
“……”
這人,本來性格就冷,最近兩個月變得更加極端,生人勿近的氣場從周身兩米變成五米,岫鈺沒再見他笑過,除了公司和工作,他連西宮都不去了,今天肯出來打球,還是他硬拉他的。
活像一個喪偶的鰥夫……他可不就是鰥夫,但他這個鰥夫,是他自己造的。
人是他殺的,不是嗎?
岫鈺不觸他的黴頭,沒再提樓藏月,只說商時序:“估計是洛菲家族的事情絆住了他,他的繼承權,本就是丹寧夫人疼女兒和外孫,強行給他。”
“丹寧夫人一代傳奇,但人死如燈滅,她的影響力在她去世後也會煙消雲散,洛菲家族怎麼可能允許讓外姓人繼承家業,那是家族的恥辱,何況數千億的集團,誰不眼紅?且有得鬧。”
他說了這麼多,聞延舟愣是沒給他一點反應,繼續揮杆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