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地說道:“上次惠妃身邊的女吏莫名其妙找到國公傳話,國公才知惠妃和胡惟庸大人私下常有聯絡……胡大人以前指使人在朝堂彈劾皇后娘娘原來都是出自惠妃的授意。國公當時毫不知情,以為胡大人是出於公心,還附和他說了幾句。這次女吏誤把國公錯認成胡大人,國公才明白實情。皇后娘娘也知道胡大人曾是國公的門生,國公十分慚愧沒有提前察覺此事,對不起皇后娘娘……”
“你剛剛說有人要害太子是怎麼回事?”馬秀英的心思都放在“有人要害太子”這件事上,哪有心情聽李夫人絮絮叨叨的解釋。
李夫人噎了噎,“國公知道這件事後就暗中留意胡大人的舉動,前兩天他發現有個宮中侍衛和胡大人來往甚密,馬上派人去調查,從那人口中得知惠妃想對太子不利,還說要是太子不在了,請胡大人擁立十一皇子為太子。”
馬秀英挑眉,“那侍衛何在?”
李夫人眼神亂飄,“已經服毒身亡了。”
“哦,”馬秀英似笑非笑地盯著李夫人,她不相信李夫人的話,她和李善長的間隙不是一天兩天了,況且李夫人話裡的破綻太多,堂堂一個國公會被郭霞認錯,這郭霞的眼睛得多瞎啊。而且李善長既然能抓住侍衛為何保不住侍衛的性命。
李夫人的後背都被汗水溼透,結結巴巴地說道:“臣婦所言句句屬實,國公對皇上、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絕無他想。本來國公是想交給皇上親審,誰知那侍衛半路找著機會服毒,國公苦於沒了證據,只好讓臣婦進宮稟告皇后娘娘一聲,請皇后娘娘早做提防。”
這會馬秀英聽明白了意思。李善長是借李夫人的口表忠心來了,順便把以前和郭惠聯手做過的事情撇得一乾二淨,全讓胡惟庸背了。馬秀英冷笑連連,李善長是把自己當傻子嗎,隨便抓個侍衛再來個死無對證就讓自己相信胡惟庸是主謀?這老狐狸哪裡是來低頭,分明是想讓自己和胡惟庸繼續鬥下去,看來他對這個門生的背叛怨念不淺啊。
冷笑聲聽進李夫人耳朵,她身體抖得像篩糠,“國公還說皇后娘娘或許不會相信他的話,他辯無可辯。但請皇后娘娘千萬別把太子的安危當兒戲。”
馬秀英雙眼幽光暴漲,跳動的火苗幾乎要奪眶而出。李善長可謂抓住了她的命門。朱標出生就心脈受損,馬秀英幾乎是提心吊膽看著他長大成|人,她甚至都不願意讓朱標當太子被朝事所累,可惜朱元璋非要讓朱標當太子,自以為給了兒子最好的待遇。
做母親的對孩子都是義無反顧,在自身和朱標的安危之間,馬秀英更擔心朱標。不管李善長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朱標。
李善長說這話可能有兩個意思,其一是以太子的安危來威脅馬秀英不能對他痛下殺手,其二便是郭惠真有對太子不軌的心思。若是前者,馬秀英拼著自身性命也要除掉李善長,但若是後者呢?馬秀英賭不起,同時覺得李善長說的可能是真話,因為李善長同樣承受不起拿太子安危威脅皇后的代價。
李夫人被馬秀英瞪得毛骨悚然,幾欲奪門而逃,但是一想到李善長要她轉告的話關係著李府存亡,只得硬著頭皮照本宣科背誦道:“國公還讓臣婦稟告皇后娘娘,坤寧宮有惠妃的探子,皇后娘娘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告訴惠妃。”
“那韓國公可知本宮身邊誰是惠妃的人?”馬秀英眯起眼睛,又是一個出乎她意料的訊息,李善長好像真有點投誠的意思啊。
“國公不知,是惠妃親口說的,不過她沒說是誰,所以臣婦才斗膽請皇后娘娘屏退宮人。”也不知是出於害怕還是腿跪麻了,李夫人直接跪坐在地上。
馬秀英恍然大悟,難怪李善長會做出這些不尋常的舉動,原來是知道自己察覺了他和郭惠聯手的事,搶在自己發難前主動低頭服軟。這老賊確實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