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護士?”但願眼前不是幻覺,在不停晃動的至少該是其中的一種。
“醒了!”
“小默?!”
“讓開!……蕭蕭,我是醫生,你想說什麼?”
哦,醫生……我鬆口氣,得救了。我勉強抬起沒插針頭的手指指脖子:“我被咬了,需要注射狂犬疫苗……”自覺症狀陳述清楚了,我安心的昏睡了過去。
……
初五 晴
好刺眼的陽光。居然就在頭頂上。瓦藍的天飄著幾朵棉花包似的雲。我沒有露宿過,那就是到了天堂?好奇怪的想法,為什麼我會覺得自己死了?
意識緩緩的恢復,不舒服的感覺也愈發明顯。我側轉頭,一大瓶生理鹽水掛在旁邊,透明的液體一滴滴墜落,沿透明的細管注入……我的身體。記憶是種很玄的東西,在一瞬間我想起了生而為人後所有的事……生存……奮鬥……失敗……現在的處境還不清楚,至少沒有淹死在浴缸裡……
好美的藍天……我有多久沒這樣認真的看過了?藍的讓人眩暈……我習慣性的想伸手擋住太燦爛的光線,手卻動不了……我再試試,可以了,卻沒有到達目的地就又動不了……
“小默?!你醒了?”這個抓住我手的人是那個叫什麼炎的無良變態綁匪,閒閒的躺在旁邊見我看著他似乎很高興:“胃還痛不痛?……是不是光線太強了?那我把頂棚闔上。本來估計你睡了一天昨晚上該醒了,想和你一起看星星,等著等著我也睡著了……”
我沒有注意聽他在說什麼,因為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藍天白雲一點點隱去,兩翼圓弧形的巨大片狀物緩緩提升,從無到有漸漸在正中合攏覆蓋了整個天空……我左右看看,自己躺在一張超大的床上,床擺在一間超大的房間裡,房間頂蓋沒有闔上前被一個巨大的透明穹隆整個罩住,闔上頂蓋後四面還是澄澈到無形的透明幕牆,無遮無攔的匯入外面雪壓群峰綠撫翠柏的絕佳自然風景……就像三級跳,一次又一次不可理喻的遭遇後我從自以為的小康住宅住進小資公寓現在又見識了頂級別墅,身份卻從未來主人退化為被監視居住人然後成了……被綁架的人?
到現在我還是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已經能肯定被牽扯進楚夜寒和這個人的夙怨裡,昨晚……不對,應該是前天晚上那些瘋狂的言論我還記得,看來被當成了那匹大尾巴狼的新歡?惡!……沒看出來這兩人竟然都是Gay!我發誓在大徹大悟的一刻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對躺在旁邊不做聲的變態充滿了警惕,真氣運轉一週後身體除了虛弱沒什麼不對,還好還好,這只是一場駭人的誤會……
點滴瓶終於告罄,我自發的拔下針頭卻無力起身,變態支起身子堪堪擦過我的胸口,拉開了旁邊床頭櫃的抽屜,我隨便看過去一眼頓時又膽戰心驚,那裡面躺著一把黑亮亮的手槍。我呲呲偎偎的想避開,變態卻只是取出一包醫用酒精棉抓住我冒出血珠的手用棉球按住:“還逞能?你剛退了燒現在能坐起來就不錯了。”
抽屜關住了,又是虛驚一場。我是個沒有威脅性缺乏安全感的病人。這幾天只能用雪上加霜形容。我是否該慶幸自己身體素質精神素質都不錯?否則很可能要學祥林嫂在正月正的奈何橋上感嘆“人生何處不心驚”。
“我叫柳墨炎。沒忘吧?”Gay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是個男的哪怕像我這樣奄奄一息都能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視。如果我有力氣產生雞皮疙瘩現在一定是個巨無霸的癩蛤蟆。這個名字我當然沒忘,他會不會以為我受驚過度失憶了?
“要叫我炎。”柳墨炎按著我的手微笑著觀察我的臉:“你好象很討厭我,也難怪,誰讓你不說清楚呢?我那麼對你時不知道你在生病,而且被他誤導還以為你被他吃過了呢……你很想離開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