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拓跋真大聲地道:“叫太醫!快叫太醫來!”
李未央卻突然拔高聲音:“抓住那個人!這弓箭是他射出來的!”
所有人震驚地向原本正準備趁亂逃走的左元身上看去,左元一下子僵立在原地。怎麼可能,在那麼快的瞬間,李未央怎麼會躲開,又是怎麼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幾乎難以相信!
拓跋玉看了他一眼,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絲看不出的情緒,最終冷聲下令:“綁起來!”
左元吃驚地看著士兵們湧過來,將他按倒在地!
太醫快速地趕到,仔細檢視了高敏的狀況,道:“肩頭的箭傷倒不是最重的,只是她剛才騎馬過快,又一下子從馬上摔下來,整個腰椎都斷了,這輩子恐怕都——”
魏國夫人失聲痛苦,瘋了一樣地跑過去,抓住左元的臉,用尖銳的指甲撕扯著,如同瘋狂的母獸,左元尖叫著,可是卻被士兵們綁住了手腳,根本沒辦法動彈,他的臉很快變得血肉模糊,魏國夫人還在尖叫:“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拓跋玉卻走到了李未央的身邊道:“你沒事吧?”
李未央冷冷地望著那邊,道:“那個人——是什麼人?”
拓跋玉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他那雕塑般深輪廓的臉被午後的陽光染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勾勒出一種近似輝煌的英氣,可是此刻看起來他的神情帶了一絲不可置信:“是我的人。”
說完了這四個字,他像是如釋重負。他本來可以對她撒謊的,可是這樣的謊言會讓他覺得愧疚,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實話實說。
李未央看著他,目光突然變得很冷很冷。
有一瞬間,拓跋玉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那冰冷的目光凍結了。
他知道,她的心底是有冰渣的,那是懷疑、冷漠和疏離。他已經盡全力向她靠近,可是他能夠感覺到,李未央心中這些情感是頑固的,不是遇上一點暖意就會化掉的。尤其是現在,她看他的眼神,簡直冷到了極點。
“我知道這件事情跟你無關,可是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若是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保證下一次這弓箭不會射向德妃娘娘。”李未央的聲音異常冷淡,但卻十分地肯定,她可不會看在拓跋玉和什麼大局的份上,惹惱了她,將手裡的資料送給別人也不是不可以,現在怎麼看都是拓跋玉求著她而非她要選擇他。這對母子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我會和母妃好好說清楚。”拓跋玉沉下臉,道,“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李未央淡淡地看了一眼被人押走的左元,道:“我要他以命抵命。”
拓跋玉點頭,道:“我會把他的項上人頭交給你。”
李未央的眼睛眨了眨,道:“對於敢殺我的人,五馬分屍我也不會介意的。”
拓跋玉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是點頭:“自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未央要比他殘忍的多,但是,卻也能夠當機立斷,對於所有意圖不良的人都狠得下心腸。
“剛才你是怎麼發現他的?”藏在人群裡,很難發現吧。
“趙月,把你的寶貝給七殿下看一眼。”李未央揮了揮手。
早已趕到李未央身邊的趙月冷著臉亮了亮袖子裡的銅鏡,拓跋玉明白了過來。
“剛才我讓趙月關注身邊的動靜,當那個人射出箭的時候,給我一個訊號。”李未央十分簡單地解釋道。這其中還有很多複雜的問題,比如趙月是如何發現左元的,又是如何抓住最好的時機,他們約好的訊號怎麼傳遞,李未央都沒有說,但拓跋玉卻都明白過來了。
不過是一個局。
從李未央約高敏賽馬,就是誠心要讓她去送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