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怨靈咆哮的聲音開始逐漸消退,那其實是心臟跳動帶來的迴音。旋轉的色彩逐漸被綠色的熒光取代,這裡是頭顱王座大廳,地上由電漿構成的線條清晰可見。
西格爾發現自己的手正放線上條之上,大量的電能如同奔騰的江水,不斷沖刷自己的面板。他猛地縮回手來,卻因此導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堅硬的黃銅地面上。他的顱骨聽到了歷史古老的聲音,和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彼此抗衡著,與心跳的聲音漸漸的融合在一起。最後變成悠遠的背景音,最終一切歸於寂靜。
掛著二十面骰子的項鍊就在他的眼前。骰子上的數字4閃閃發光。他掙扎著用手握住,明白了它的作用:對電漿的傷害免疫。
為什麼會是這個能力?西格爾迷惑不解,為什麼不是讓自己渡過虛空的生存能力?若要說生死考驗,之前穿越傳送門的時候才是最早的生死難關,將身體中的元素力量壓榨出來才是千鈞一髮,為什麼最後是電漿免疫?
他跪倒在地上,一點一點恢復對身體的控制,開始集中精神,利用冥想恢復對魔法的專注力。他呼喚周圍的元素能量,但魔法能量像是被敲碎的堅冰一樣在他手中龜裂,周圍只剩下最純粹的電能,唯一的一種能量。
刺痛感傳遍他的每一根筋骨、每一條肌肉,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著。原本應該湧入的魔法並沒有進入,只留下一個個空洞的創口。若是他在虛空中沒有榨乾自己體內的元素能量,倒也不至於此,可現在他就像是個極度脫水的病人,還在徒勞的從沙漠中汲取養分。
他只有一個選擇,暫時放棄元素能量,轉而使用電能。他要剔除那些需要多種元素互相組合才能施展的法術。除此之外,他就只剩下作為戰士的武技可以防身。
星之塵呢?
西格爾站起身來,打量著因為傳送而變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大部分被吸進來的物品,主要是各種書籍和紙張,全都被地面上的電漿網路毀滅,化成焦黑色的殘渣。他的寶劍並不在手邊,而是插在王座的椅背上,兀自晃個不停。西格爾走過去,拔出了長劍。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一陣雀躍的歡呼聲。
若不是幻覺?西格爾皺起眉頭。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一切都不能大意,任何線索都有可能決定生死。他手持寶劍,觀察星之塵擊中的地方。王座椅背的頂端,爪託上的炎魂晶寶石熠熠生輝。一道清晰的創口就在距離它幾寸的位置,剛好切在“血肉之軀終將逝去,唯思想永恆”的箴言上。
他平端起寶劍,將銳利的劍尖對準紅色的炎魂晶,一寸一寸刺過去。隨著一聲嘆息,他聽到了一個平靜的聲音說道:“住手,停止你瘋狂的舉動。”
地面上電漿的綠色線條開始跳動,然後緩緩地向回縮,最終匯聚於椅子的基座之下。西格爾靜靜的等了一會兒,直到他看到椅子上出現了一個飄動的虛影,一個有著中年人類男子相貌的輪廓。他有著波浪般的捲髮和整齊的胡茬,睜開的雙眼帶著平靜而深邃的目光。他身上似乎是一件破爛的皮護甲,手上戴著的鐵護手殘缺不全,身後的披風更像是被大火燒過,滿是破洞。
“你是誰?”西格爾問道。
“我是門羅。託萬,移影王座的的管家和囚徒。”那個虛影說道:“請把你的凝星劍從炎魂晶上移開,不要進行破壞,否則大家都會迷失在虛空之中。”
“送我回去。”星之塵一絲晃動都沒有,仍舊對著炎魂晶寶石。
“我做不到。”門羅回答道:“我只能被動的管理和保護,不能開啟傳送通道。”
“那你是什麼?智慧物品、寄生靈魂還是投影?”
“我是逝靈黯影。”門羅回答道:“我是被毀滅世界的遺骸,是本應消失的殘渣。”
“你說謊!”西格爾說道:“我見過的逝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