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滿叔,你這是?”方文有些意外的問道,來人叫牛大滿,是村裡的長工,以幫人乾重活為生,村民雖然勤勞,但也不是每戶村民都有強壯的勞動力,如果家裡購買了煤炭,化肥,或是需要挑糞到山上,這些重活一般都會找村裡的長工。
牛大滿說起來也是個苦命人,老爹死得早,老孃把他拉扯大,家裡連個房子也沒有,就住在山頂清風寨的老廟宇裡面,只分了兩畝多地,山頂上的地又不好,種不出啥糧食,老孃需要照顧,他也不好外出打工,因為太窮,五十多歲了也沒討到媳婦,只有下苦力給村裡人幫工,十年前的價格,從早晨八點幹活到晚上八點,十塊錢,包兩頓飯,低得可怕的價格,有時候半天五塊錢也幹。
這山溝裡以前是金堂鄉,號九村十八寨到是不胡亂說的,如清風寨,鳳凰寨,高林寨,貓兒洞,獅子崖,這些老山林裡也有住戶,至今都還有人沒搬遷下來。
“文娃,叔聽說你家裡有好酒,你看能不能打一些,叔以後幹活給你抵帳。”牛大滿穿了身四個荷包的青色上衣,這是在鎮上扯青布找人自制的,一件不超過三十塊錢,就這衣服牛大滿已經穿了好些年,下面也是黑褲子加一雙七塊錢的膠鞋。
方文忽然想起來,大滿叔平時就好這一口,也喜歡幫工,這樣村民一般都會招待他燒酒喝。
“大滿叔,我這兒酒多的是,不過藥酒還沒泡出來,要不你先拿一缸稻穀酒去喝著,下次來在給你打養生酒。”方文開口說道,也沒提錢的事,他不當散財童子,但是對熟人親戚卻極為大方。
“文娃,你還跟小時候一樣,心好啊,現在村裡種地少了,沒人在找幫工,叔也好些日子沒喝酒了。”牛大滿有些落寞的說道,到現在他也沒搞明白,這好好的地怎麼都不種了呢。
方文忽然心情有些沉重,也沒在多少話,找了個揹簍,給大滿叔裝了一缸五十斤酒,相當初大滿叔挑著兩百斤的煤炭都能在山道上健步如飛,背五十斤酒上山還不是小意思,不過這路程可不短啊,快走都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到清風寨!
“文娃,叔家裡的犁子熟了,改明兒給你討'摘'一揹簍來,你啥時候有重活提前給叔帶個口信就成。”牛大滿有些不好意思,一張黑臉都漲得有些通紅,可他酒癮來了整夜整夜都睡不著,可他除了幫工和種些土地其它啥都不會,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掙錢,在說現在年紀也大了,體力下降得厲害,不如當年了。
方文忽然想到起初楊站長說的鴛鴦鴨的事,一想,清風寨其實就是最佳養殖地點,也不需要承包費用,整個清風寨佔地n個山頭,加起來不足十戶人家,他要圈地政府根本不會管,只要不砍伐樹木就成,斟酌了一下,開口道:“大滿叔,我打算在清風寨上面養鴨子,過兩天就上來看看,到時候想請大滿叔長期幫工怎麼樣。”
“這是好事啊,叔也不要你的工錢,每天能喝半斤酒就成。”牛大滿有些興奮的說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牛大滿急著趕山路也就告辭走了,揹著一缸酒卻是腳步飛快,很快就變成了小黑點,消失在山路的盡頭……
“咕咕!”大黑鴿回來了,腿上有張紙條,也沒見到葉娟的身影。
方文有些奇怪的取下紙條,上面寫著:“方哥,我腿抽筋走不動了,來接我,帶上一盆飯。”
方文頓時無語了,哦滴娘勒,你沒事跑山上去幹什麼啊,看了看錶,時候還真不早了,他還指望今下午就把菜收割了送女孩走呢。
嘆了口氣說道:“大黑,帶我去找她。”
這一走,方文更加無語,不說葉娟,如果沒有大黑他都有可能迷路,翻了好幾個山谷終於見到仰躺在土坡上的葉鵑,那形象就別提了。
“你沒摔著吧。”方文看女孩白衫變成了黃衫,裙子上也沾滿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