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木凳子上,單手拖著臉,透過門間的空隙細細端詳著楚雲專心烤肉的背影,恍若在欣賞著這屬於楚雲一個人的快樂。
廚房內明亮的火光漸漸暗淡了下來,只有一口已經泛黃還帶豁口的大瓷碗,裡面盛著兩隻黃澄澄油膩膩的整隻大豬腿。顯然,楚雲並沒有將那頭大野豬四隻大豬手一次烤完,在這種深山野林之間,雖然沒有太先進的食物保鮮的方法和裝置,但是用一些獵戶首耳相傳間的一些土方法,也是能夠讓生肉保鮮一兩天的。
楚雲右手端著那個大碗就蹦達出了廚房,烤完一次豬腿,心情都大好起來,出門的時候口中還習慣xìng的蹦出兩個字:“玉兒……”話剛剛說出口,楚雲便抬眼看見了正坐在眼前的藍衣女子。
藍衣女子正襟端坐,面帶微笑,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楚雲。楚雲被她瞧得有些心裡發毛。楚雲從小生在山間,長在山間,涉世未深,先前女子被楚雲瞧得有些不痛快,而楚雲卻是渾然未覺。現在,很明顯的,是楚雲叫錯了,還是在一個陌生的年長女子面前,此時,這個女子還有些“不太正常”的望著自己。頓時,楚雲臉頰兩側,不覺而生出一陣灼熱,只是常年打獵形成的棕黃sè面板,在火光的映照下,倒也看不出有沒有變sè。
“嗯……”是藍衣女子先開口了,藍衣女子伸出纖纖玉指,含蓄地指了指楚雲手上端的舊瓷碗:“那個……我能吃一點嗎?”
尷尬就此化解,楚雲一拍腦門兒,道:“吃!姑娘,你看這天也黑了,你也走不成了,不如在我家裡住一晚?裡面我燒了熱水,應該還得再燒一會兒。看你全身是血,應該很不舒服,等會兒就可以洗澡了。”
“嗯?”女子斜視廚房,果然,裡面仍有點點紅光尚未熄滅。女子把頭微微一點,剛想接過肥厚的豬腿,手臂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問道:“這些給我吃了,你吃什麼?”
楚雲很爽快地道:“你吃,我們還有。”
“我們?”女子很細微的覺察到了楚雲的用詞,黛眉輕彈,又問道:“不知,那位‘玉兒’,是你的……?”
“是我妹妹。”楚雲直言不諱,說著,又望了望窗外漆黑的山林,當下將手中的碗連著兩隻豬腿一起放到女子旁邊的桌子上,“你先吃,我要出去一趟,她天黑了還沒回來,我不放心。”
不知,楚雲緣何對這萍水相逢的陌生女子竟產生出此等如至交多年的老友一般的信任,能夠放心的讓對方獨自留在自己的家中。更沒有什麼盡地主之誼,照顧不周之說。不過,要說這是座房子,它也就只是座兄妹二人相依為命的房子。
楚雲已經從牆壁上取下了掛在牆壁上的弓箭腰刀,就在這時,屋外忽的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劃過二人的臉頰。楚雲第一個反應,便是——閃電?這個念頭便如眼前轉瞬即逝的白光,只在楚雲腦中一晃而過,只聽天空中傳來一陣利器劃空的尖銳的聲音。這當然不會是九天雷動。
“氣,好強的氣。”楚雲自言自語喃喃道。聲音在山間蕩起餘波,初音散卻,卻激起了山林各處的,咆哮哀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的藍衣女子眼皮猛然一跳,注視著楚雲的目光開始複雜起來。女子畢竟也不是一般人,生生將震驚按捺在心中。由於女子的身份特殊,某些方面上,能被女子看走眼的人,一般來說,就肯定不那麼一般了。
楚雲心念其妹,再不耽擱,正yù出門,卻又聽到了“篤、篤、篤”的敲門聲。楚雲心有不快,但這注定了,是改變楚雲一生命運軌跡的一個晚上!
即使是心中憤懣,但是楚雲多年於深山中打獵培養起來的高度敏感的神經,還是覺察出了其中有些奇怪的地方——楚雲似乎並沒有聽見門外的腳步聲,便直接聽到了敲門聲。而出於儘快打發走不速之客的心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