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組。我們三四分鐘內爬上屋頂。”
“快點！”豪曼嘟囔道。
“是，長官。”
豪曼和艾米莉亞·薩克斯共事了很多年。她比他手下的大多數男人還有種。他說不清是不是喜歡她——她固執、莽撞，本應該有所剋制時，她經常虛張聲勢地切入主題——但是他十分敬重她，這點肯定無疑。
他也不會讓她落到522這樣的強姦犯手裡。他對著站在門廊上的緊急勤務小組的一名警探點點頭。對方穿著西服，這樣敲門時，兇手從貓眼往外看，不至於洩漏他的身份。一旦他開了門，蹲伏在聯排別墅前的警官們就會一躍而起，衝向兇手。警探扣上上衣的紐扣，點了點頭。
“該死。”豪曼不耐煩地用無線電聯絡後方小組，“你們到位了沒有？”
47
門開了。她聽到兇手的腳步聲走進了這間惡臭撲鼻、讓人產生幽閉恐怖感的屋子。
艾米莉亞·薩克斯的膝蓋痛得厲害。她蜷縮著身子，竭力去摸前兜裡的手銬鑰匙。但是她被高高的報紙堆包圍了，沒法側身伸手去夠前兜。她透過褲子的布碰到了它，感覺到了它的形狀，但是她乾著急也不能把手指伸進開口處。
她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又一陣腳步聲。
在哪兒，哪兒？
又一次猛地去掏鑰匙……快了，但還是夠不著。
這時他的腳步聲更近了。她放棄了。
好吧，搏鬥的時刻到了。隨你的便。她看見過他眼中的淫慾和飢渴。她知道他隨時都會撲向她。她的兩隻手被銬在背後，先前搏鬥時肩膀和臉上受了傷，疼得厲害，她不知道怎樣弄疼他。但是那個混蛋敢碰她一下，就要付出代價。
只是，他在哪兒？
腳步停止了。
在哪兒？薩克斯不知道這間屋子的結構。他要接近她的話，必須穿過一個2英尺寬的過道，兩邊是發黴的堆積如山的報紙。她能看到他的書桌和成堆的廢品——一摞摞的雜誌。
快點，撲過來。
我準備好了。我要裝出很害怕的樣子，避開他。強姦犯全靠自控力。他一看到我畏縮了，就會信心倍增，也就會疏忽。他走過來時，我就用牙咬住他的喉嚨。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咬緊不鬆開。我會——
就在這時，整個樓倒塌了，炸彈引爆了。
重物如傾瀉的潮水砸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猛地擊倒在地，壓得她動不了身。
她疼得哼出聲來。
過了一分鐘後薩克斯才意識到他做了什麼——可能是預料到她會反抗，他把成堆的報紙推倒了。
手腳全都動彈不得，胸口、肩膀和頭暴露在外，她被散發著黴臭的數百磅重的報紙困住了。
幽閉恐怖症攫住了她，驚恐難以言狀，她時斷時續地呼吸著，爆發出一聲尖叫。她努力遏制住心中的恐懼。
彼得·戈登在通道的另一端出現了。她看見他的一隻手裡拿著一把鋼製剃刀，另一隻手拿著一臺錄音機。他湊上前端詳著她。
“求你了。”她抽泣著說。這種驚恐只有一部分是裝出來的。
“你真美。”他低語。
他又說了幾句話，但是話語被門鈴聲淹沒了。鈴聲同時在主室和這間屋子裡響起。
戈登躊躇了。
這時，門鈴又響了。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在鍵盤上敲擊了幾下，然後仔鈿地看著電腦螢幕——可能是一個能顯示出訪客影像的安防攝像頭。
兇手思量了一番。他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折起剃刀，放進褲子的後兜裡。
他走向密室的門，穿出去。她聽到了門內的咔嗒聲。她的手又開始一點點地朝口袋和裡面的小金屬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