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掠過,直接追向了東逃的賊軍大隊,接著是齊郡步兵從身邊衝過,陳應良全都沒有抬頭,只是垂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氣,直到幾匹馬在陳應良的身前停下,馬上騎士下馬走到了面前,陳應良才艱難的抬起頭來,果不其然,出現在陳應良面前的,正是張須陀那張生著花白鬍須的慈祥面孔——這一次,陳應良還真想一拳砸在這張帶著微笑的慈祥面孔上。
“陳副使,老夫必須宣告,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張須陀也知道自己這次把陳應良坑得太苦,直接就解釋道:“老夫真不知道會這麼巧,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你結束一場大戰的第二天早上趕到,讓你辛苦了。”
陳應良帶著血跡的俊臉露出苦笑,聲音沙啞的說道:“大使,我這不是辛苦,是受罪,你如果早一天到,或者晚一天到,我都不會這麼被動,偏偏在我前力已盡、後力未生的時候到,簡直是逼著我必須拼命啊。”
“老夫真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湊巧。”張須陀再次解釋,還親自來攙陳應良起身,笑道:“放心,功勞和戰利品,咱們一人一半。”
陳應良差點想殺人了,心說這場大戰明明就全都是我打的,人我死仗我打力我出,你跑來揀便宜還要和我平分功勞戰利品,這麼不要臉的行為,你是跟那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學的?
“江都郡丞王世充可以出口惡氣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很惡毒的說道:“聽說上次淮水大戰結束後,因為某人,王世充把桌子都給掀了,這次終於是一報還一報了。”
“木蘭,別胡說八道。”張須陀趕緊呵斥,“王世充是不義在先,陳副使對我們是義薄雲天,快向副使賠罪。”
白皙臉蛋上乾乾淨淨的木蘭唱諾,向陳應良拱拱手敷衍,然後又笑嘻嘻的說道:“副使,不管怎麼說,我們這回也算是救了你一次,你怎麼謝我們?”
“怎麼謝你們,我倒沒有想好。”陳應良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怎麼謝你,我倒是早就想好了。”
“怎麼謝?”木蘭趕緊追問。
陳應良不答,只是招招手讓木蘭到自己面前,然後才附到了木蘭的耳邊低聲說道:“給你找個好婆家!”
第191章 大戰過後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在劫難逃。淮水大戰,仗是王世充打,力是王世充出,人是王世充死,大便宜是陳應良佔,滕縣大戰又顛倒了過來,仗是陳應良打,力是陳應良出,人也是陳應良死,最後大便宜被張須陀佔,天理迴圈,報應不爽,造化之無常,讓陳應良難免為之唏噓。
還好,陳應良是個涵養還算不錯的人,相信人品不錯的張須陀確實不是故意來佔這個便宜,又木已成舟無法挽回,苦大仇深的陳應良也就只好含著眼淚把這筆帳記暫時在黑帳本上了,發誓有朝一日必然要把這筆帳連本帶利的收回來,同時自然少不得忍氣吞聲的安慰手下將領,要求怒火沖天的譙郡彭城諸將學習自己的寬宏大度,要學會吃得虧打得堆,千萬不能因為一點點蠅頭小利,壞了聯手剿賊平叛的朝廷大事,好說歹說,這才總算是把眾將給安撫下去。
陳應良這邊忍下了氣,張須陀那邊則是樂開了懷,自打大業六年加入了平叛戰場後,張須陀麾下的齊郡隊伍除了四處救火,就是到處增援友軍,給無能友軍擦屁股收拾爛攤子,幾時揀過這樣的大便宜?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齊郡隊伍當然是從上到下都笑開了花,對出了大力做出這個大蛋糕的譙郡隊伍感激不盡,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謝,希望陳應良再接再厲,將來再幹幾票這樣的好心事。
當然,更悲苦的大有人在,可憐的盧明月兄弟就比陳應良慘得多,先是被陳應良拼光了主力,然後又在極端疲憊的情況下張須陀的生力軍攆上,十二萬大軍被打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