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個問題,暗地裡與自己達成協議的楊暕卻當面質問,李淵大驚之下飛快扭頭,卻見楊暕的笑容有些陰森,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李淵心中更奇,便只得如實答道:“稟齊王殿下,微臣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原因。”
“李大使真不知道?”楊暕笑笑,又轉向了陳應良說道:“陳大帥,既然我們忠勇的大隋將士把突厥主將都抓到了,那麼本王認為,大帥在審問戰俘期間,最好還是順便問問這個問題,看看突厥為什麼故意不和李大使的軍隊交戰。”
陳應良臉上含笑答應,心裡則在大罵楊暕沒城府沒教養,看到今天隋軍打了一個勝仗就沉不住氣,迫不及待的想要搶班奪權拿下太原隋軍的兵權了——本來把太原隋軍交給這位齊王殿下也沒什麼,但是轉交了兵權後就等於是廢了太原隋軍這個重要助力,目前實力還有些不足的陳應良當然不會幹這種自斷胳膊的蠢事。
陳應良心裡大罵,李淵心裡則是在驚疑不定了,搞不懂楊暕為什麼會突然針對自己,更不明白本應該急於奪權的楊暕為什麼會突然站到陳應良一邊。不解之下,李淵趕緊找機會對李靖使了一個眼色,讓自己安插在陳應良身邊這個內線趕緊找機會與自己單獨密談,瞭解陳應良與楊暕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李靖會意,微微點頭,心裡則在大罵楊暕不是東西,故意挑撥陳李矛盾,不僅急於搶奪太原兵權,還存著把陳應良推上前當惡人的歹毒心思。
各懷鬼胎的同時,隋軍隊伍也已經先後退回了營地內,肩負重任的陳應良不敢怠慢,趕緊又在中軍大帳裡安排佈置守夜任務,同時把對付突厥哨騎的任務交給了騎兵數量最多的太原隋軍,要求李淵安排兩千騎兵以校團為單位,在夜間出營掃蕩突厥哨騎,打擊突厥哨騎活動猖獗的囂張氣焰,李淵領命後,陳應良宣佈散帳,然後連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就馬上著手親自審問阿史那·埃利弗,瞭解掌握更多的突厥軍情,楊暕也要求陪同審問,陳應良給了面子沒有拒絕,讓他留下參與審問。
陳應良親自審問重要俘虜,精通突厥語的李靖當然要留在中軍大帳裡擔任通譯,找不到機會去與李淵單獨交談,李淵有些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安排騎兵出擊,襲擊營外突厥哨騎。而剛安排好了這件事後,李二卻突然來到了李淵的營內拜見,李淵大喜立即接見,父子見面,李二也沒客氣,直接就向李淵說道:“父親,突厥軍隊今天故意沒有強攻你的隊伍,目的應該二,一是向你示好,二是更進一步離間你和陳應良的關係,擴大我軍內部矛盾,此事不知父親知否?”
見李淵點頭表示明白,李二這才又說道:“那麼父親,陳應良小賊對今天的事有什麼表態沒有?”
“沒有。”李淵搖頭,很鬱悶的說道:“那個小賊十分奸猾,突厥這點雕蟲小計還瞞不過他,所以他到沒有什麼表態。不過很奇怪,齊王殿下倒揪著這一點不放,當眾向我發難,弄得我都有點下不來臺。”
“齊王殿下?”李二驚訝說道:“他不是早就盯上了這個勤王首功了麼?怎麼會對父親你發難?”
李淵苦笑說我也不明白,然後把剛才在大營門前發生的事對寶貝兒子大概說了一遍,末了李淵又說道:“我已經給李靖使了眼色,讓他儘快找機會來與我見上一面,看看他是否瞭解此事,也看看陳應良小賊是不是在背後搞了鬼。”
李二盤算,許久後,李二才低聲說道:“父親,孩兒覺得你如果想徹查這件事的背後是否陳應良搞鬼,似乎找錯了徹查方向,李靖是我們安插在陳應良小賊身邊的內線不假,但他進入陳應良的帥帳時間太短,陳應良小賊又是出了名的奸詐狡毒,不太可能讓李郡丞參與這樣的機密事。”
“那該如何徹查?”李淵問道。
“應該對齊王殿下身邊的人下手。”李二建議,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