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來更危險。”李靖平靜答道:“勤王大軍移師崞縣,營地全由陳應良安排佈置,他對大營內部的掌控力度也大為加強,晚上來只會更加引人注目,一旦被陳應良的人發現我和李大使還有聯絡,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反倒不如白天來這裡安全,以後你們和我聯絡,也最好是在白天。”
解釋完了原因,見李二和劉文靜等人點頭,李靖這才問道:“李大使呢?我有重要的事向他稟報。”
“李大使他……。”
劉文靜的話說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有些猶豫是否應該對李靖說實話,旁邊的李二則接過話頭,微笑說道:“我父親他去了江都勤王軍的營地,拜訪江都郡丞王世充,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李郡丞能等他回來就等,如果不能等,可以把事情告訴我們,我們替你報告給父親。”
“江都郡丞王世充?”李靖楞了一楞,驚訝說道:“王世充不是陳應良的岳丈麼?李大使怎麼會主動向他靠攏?”
“什麼狗屁岳丈!”李二罵了一句髒話,哼道:“我們已經打聽到了具體情況,陳應良那個禽獸是先把王世充女兒的肚子搞大了,快要生的時候才去求親迎娶王世充的女兒,還有,我們還打聽到去年淮水大戰時,陳應良曾經陰過王世充一把,在私下矛盾很深,所以我父親才決定去試探一下王世充的態度,看看能不能把他拉過來。”
“二公子,這絕不可能。”李靖正色說道:“王世充與陳應良的矛盾再深,也都是翁婿之親,陳應良擔任勤王聯軍對王世充有百利而無一害,王世充就是再傻,也不會幫著李大使掀翻他的女婿,轉而將李大使推上主帥位置,所以二公子你最好是多勸勸李大使,請他與王世充注意保持距離。”
“多謝李郡丞提醒,但是刻意與王世充保持距離倒用不著。”李二笑笑,還又語出驚人道:“李郡丞,我父親去拜訪王世充的事,你可以在陳應良面前提一提,反正這事很難瞞得過陳應良的眼線,你不如乘機做一個順水人情。如果陳應良的人沒探到這件事更好,更容易讓他相信你一些。”
“讓我主動把這件事透露給陳應良?”李靖眉毛一揚,然後馬上就醒悟了過來,忙拱手說道:“二公子高明,大使高明,下官明白了,下官今天就會讓陳應良知道這件事。”
恭敬說完,李靖又在心裡讚了一句,暗道:“確實高明,明知道不太可能把王世充收為己用,卻故意向王世充積極靠攏,還故意讓陳應良知道這件事,激化陳應良和王世充之間隱藏的矛盾,讓他們之間互相猜忌,無法團結一心,離間計用到了這地步,算得上是爐火純青了。”
暗贊過後,李靖又主動說道:“二公子,為了避免被陳應良發現懷疑,下官確實不能在這裡耽擱太長時間,兩件事,請二公子轉稟給李大使。第一,我向陳應良獻上了一個破敵之計,建議陳應良除了救出聖駕之外,還要全力爭取把突厥主力殲滅在雁門關內,獲取更大的功勳與威望。陳應良雖然沒有立即接受下官的這個建議,但下官看得出來,他對下官的這個建議十分動心。”
“救駕大功還不滿足,還想要殲滅突厥主力的蓋世奇功?這個陳應良小賊還真是貪得無厭啊。”劉文靜和劉弘基等李淵心腹都大聲冷哼了起來,李二也是冷哼出聲,下意識的立即在心裡發誓,說什麼都不會讓陳應良如願。
“關於這件事,下官對李大使也有一個建議,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李靖又說道:“李大使如果覺得陳應良應該冒險和突厥決戰最好,那麼就反對此事,李大使如果不願讓陳應良冒這個險,就可以力勸陳應良抓住機會大破突厥,以陳應良對李大使的仇恨,李大使倡導的,他肯定是一定反對。”
“多謝李郡丞指點,晚輩一定會把你的妙計轉告給父親,請他依計行事。”李二笑著點頭,又問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