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黑臉上的表情便難得變成了呆痴狀態——因為這道書信,正是李密當初在洛口倉大戰時,與化及兄協商言和的書信抄本,還謄抄得一字不差!而且這道書信還有落款時間,時間還是在陳喪良與李密正式締結盟約討伐宇文化及的時間之後,換而言之,也就是咱們魏公李密背信棄義、毀盟通敵的如山鐵證!
心裡狐疑著雲老將軍如何得到這道書信,李密很鎮定的向雲定興使者問道:“這道書信,你們是從那裡來的?難道你們相信書信上的內容是真的?”
“魏公,這道書信是從那裡來的,並不重要吧?”雲定興使者反問,又鄭重說道:“我們雲老將軍只想請問魏公一句,你是否背盟食言,私下向弒君逆賊宇文化及求和?”
“大膽!”李密大怒,一拍案几喝道:“你算什麼東西?雲定興又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與本官說話?這是本公與陳應良之間的事,叫他來問我!”
“魏公息怒,小使是人,不是你說的東西。”雲定興使者毫無懼色,朗聲說道:“我們雲定興老將軍,是大隋朝廷的禮部侍郎,河南道行軍總管,大隋軍隊的東征主帥,與貴軍攜手討伐宇文化及的全權代表!貴軍涉嫌通敵背盟,雲老將軍憑什麼沒有資格要求貴軍做出解釋?!”
道義上處於下風的李密語塞,那邊裴仁基與楊積善則按捺不住,紛紛站起來怒斥道:“虧你們還有臉自稱盟友,你們和宇文化及匹夫,打過一仗沒有?你們和宇文化及匹夫的暗中勾聯,難道還少了?”
“我軍是還沒有和宇文化及交戰,但這全是因為沒有交戰機會。”雲老將軍的使者理直氣壯,又反問道:“貴軍譴責我軍與宇文化及逆賊暗中勾聯,請問證據何在?如果貴軍能夠拿出證據,小使立即請死謝罪!但貴軍如果拿不出來,就請解釋一下這道書信為什麼會存在?貴軍為什麼要在與我軍結盟期間,單獨與宇文逆賊談判言和?!”
“這道書信是偽造的!”裴仁基也很會耍無賴,冷笑說道:“雲定興老匹夫是越老越蠢麼?宇文逆賊偽造這麼一道書信汙衊我軍,難道他就上當了?”
“呵呵,偽造的?”雲定興使者譏諷笑笑,然後轉向了李密,拱手問道:“魏公,書信是偽造,這就是貴軍的答覆是嗎?如果是的話,那小使就告辭可以回去向雲老將軍稟報了,由此造成的一切後果,也由貴軍一力承擔。”
“由我軍一力承擔?”李密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怒道:“聽你口氣,你們還想向我軍宣戰是不是?”
“道義為先,身為盟友,我軍當然不會背信棄義,不宣而戰向盟友突然下手。”雲定興使者平靜答道:“但如果盟友不講道義誠信,背信棄義在先,那我軍自然有權解除盟友,向無義之人開戰。”
李密的瞳孔猛烈收縮,心裡很明白雲老將軍九成九是已經拿到了他的書信原件,搶佔了道德仁義的至高點,突然向自軍宣戰理直氣壯,師出有名!那邊的坑爹專業戶裴仁基卻再一次放射坑爹光環,咆哮道:“那你們把書信原件拿出來,如果證明這道書信確實是魏公所寫,那你們就宣戰吧,我們奉陪到底!”
“很好,既然貴軍有這句話就好。天色不早,小使告辭了。”雲定興使者也沒客氣,拱了拱手立即轉身就走,李密回過神來大驚,趕緊張口招呼時,雲定興的使者卻已經大步出了他的帥帳。
雖然不能示弱又把雲定興使者請回來,但云定興使者走了以後,李密還是把裴仁基給訓斥了好幾句,裴仁基也被罵得回過了神來,驚訝問道:“魏公,難道你真的寫過這道書信?”
李密黑著臉不吭聲,預設自己確實幹過這件不道德的事。旁邊的柴孝和則低聲提醒道:“魏公,雲定興使者敢用這樣的口氣對你說話,說明他手裡肯定是捏住了鐵證,隨時都可以用這個藉口向我們下手,他的實力雖然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