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尤其對於秋葉紅這個見慣開藥只求貴的現象的人來說,雖然這話表明了對她行醫資格的質疑,但還是生出敬意。
秋葉紅站了起來,對鍾大夫點頭道:“是,先頭一方針對四時感冒防疫,所以專給尚未病的豬用,量多但均是常見藥,價錢便宜,我不敢亂開藥的,而後這一個針對病豬……”
“感冒?”鍾大夫打斷她,冷笑道,“小大姐所讀的醫書莫非都是世間孤品?老夫真是孤陋寡聞!”
秋葉紅被他嗆了一下,也不好惱火,感冒這個詞中醫裡也許沒有,便訕訕笑了笑,解釋道:“這個,也就是風寒……”
“風寒?小大姐不是說,不是風寒之症麼?”鍾大夫沒聲好氣的說道。
接二連三的被打斷,秋葉紅也不高興了,瞪眼道:“你這個大夫怎麼回事?看你一大把年紀,怎麼這麼沒禮貌?打斷別人說話是很失禮的,你難道不知道?”
“你,你這個小兒!”鍾大夫也急了,顫手點著道,“好不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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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內宅裡暗定他人事
大夫們之間爭風斗氣是常有的事,鄭大石見了急得一跺腳,道:“祖宗唉!什麼時候了,別論這個了。”
“我張狂什麼?”秋葉紅沉著臉道,“你不就是看我年紀小才看不起我嗎?我又不是吃飽撐的沒事那看病玩!治不好病,我有什麼好處不成?你治的你就治,你治不得就不許旁人來治不成?你看好是你的,我又不搶你的功!我看不好是我的,我又不讓你背過!你這麼針對我做什麼?難不成這紹興府就只能有你一個獸醫?再來一個就是欺世騙人之徒?”
鍾大夫被這一番話氣的差點背過氣,噗通一聲就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喘氣道:“好,好,人小氣性大,你治,你今日如是治好了,老夫給你叩頭賠不是!”
“哎呀,不管你們誰看好了,我都給你們叩頭!祖宗們!”鄭大石跺腳道,先衝鍾大夫一躬身道,“鍾大爺,你的藥已經吃了,已是不管用,小的告罪,這閤家都指望這幾頭豬過活,你老先請歇息,讓這小大姐試試,治好了你們都是我的恩人。”
話說到這份上,已是擺明要換大夫,鍾大夫喘著氣也不好再說話,起身就走,又忍不住停下腳步,看向已經又彎身檢視病豬的秋葉紅,問道:“那好,不是風寒,是什麼?”
“我來問你,被我爹砸死的豬,是不是第一個犯病的?”秋葉紅此時也平了氣,也不答鍾大夫的話,反而轉向鄭大石問道。
鄭大石一臉羞愧,諾諾道:“是……小大姐,我真是……”
秋葉紅不待他懺悔,又問道,“我來問你,那頭豬發病前一兩個月食慾正常,但卻不長肉,隨後便不思飲食,常伏地不動,腿腳腫大變形,最後是虛脫而死?”
“是……不是……”鄭大石猶豫一下答道,“前頭沒注意,只是最後……最後幾天咳……然後瘦的不像樣子……我還以為小廝偷懶沒餵食……”
原本見秋葉紅不答自己的話,憤然變色轉身就行的鐘大夫此時又停下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秋葉紅,開始聽他們說話。
“牲畜與人一般,無非是風、寒、暑、溼導致生病,只是牲畜們不能說話,以至於最初無人發覺,往往等到病深不能吃東西不能使役,人才覺曉,那時再看醫往往回天無力……”秋葉紅嘆了口氣喃喃道。
鍾大夫聽了,神色微戚,臉上的怒氣稍緩,看了眼秋葉紅微微點頭。
“你那頭豬是慢性豬丹毒,此病傳染性強,由此埋下病根了。”秋葉紅說道,“而這些小豬們,則是先感染慢性丹毒,鍾大夫一劑疏風清熱藥暫時抑制,用了蘇葉半夏陳皮,卻沒有黃連金銀花解毒,三兩日之後,急轉為豬肺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