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千金,德尼羅已經承諾了會讓她成為克里斯的未婚妻。
“如果你無法學會忍耐,那麼誰都幫不了你。”
德尼羅說這句話的時候,伊麗莎白明白那是一個命令,也是一個條件。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伊麗莎白將檔案放下,然後走了出去。她從來沒有和誰說過對不起,除了克里斯。
回到紐約的兩個多月,“對不起”她幾乎每天都要對他說一次,而克里斯對待林逸飛時那種溫柔的語調永遠不會在他和她之間的談話中出現。
摘下面罩,克里斯走過去拿起那份檔案。
一個月之後的集訓是在華盛頓,他知道德尼羅的人會一直看著他,如果自己和林逸飛有任何的接觸無疑就是給德尼羅藉口。
他很想他,每一次揮劍的時候,每一次呼吸的時候都在想念。
如果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只剩下賽場上的九分鐘,他也會把它當做一生來珍惜。
一天的練習結束了,喬治將晚餐緩緩擺上餐桌。只有一份餐具,是給伊麗莎白的。
“克里斯今天還是在房間裡用餐嗎?”
“是的,伊麗莎白小姐。”喬治的回答就像機械一樣。
然後,喬治端著一份獅子頭和白灼青菜上了樓。他每天吃的都是中國菜,彷彿即使離開了林逸飛,他也執著著要過和林逸飛一樣的生活。
伊麗莎白看著眼前的牛排,忽然發了瘋一樣用刀狠命地切割著。她不知道有多想割斷林逸飛的咽喉,讓他無比痛苦。但是德尼羅的話語總是不斷在她的耳邊響起。
“如果克里斯不曾越界,那麼伊麗莎白你越界了,就是違反規則。我不止不會幫你,也不會再幫助泰勒家族。”
克里斯坐在桌前,手中握著手機,裡面屬於林逸飛的照片和電話號碼全部都被刪除了。但是那個號碼,就算克里斯得了老年痴呆也不可能忘記。每一次手指按到最後一位,就僵在那裡,他想聽見他的聲音,想到快要發瘋。
曾經的每一個晚上,那個傢伙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入睡總是很快,前一秒還在抱怨著為什麼要這麼早就下線關電腦,後一秒就發出了細細的鼾聲。克里斯愛極了那樣的聲音,柔軟的想要用手抓,卻只會流失在指縫之間,只能用耳朵去聽。那是他在他身邊安睡時的聲音,完全屬於他的聲音。
而現在,他每晚躺在房間裡,睜著眼睛凝望著黑暗,身邊在沒有那令他心旌搖擺的聲音了。
每天早上九點,林逸飛會去到華盛頓的一家擊劍俱樂部。在那裡凱文特地為他註冊了會員,他有權使用凱文在那裡租用的私人擊劍室。
雷克斯是陪練,而凱文則站在場外分析他的技術和戰術。
作為教練的凱文與作為朋友的凱文完全不一樣。他的表情變得冷漠起來,聲音從原來的溫和將至冰點。
“節奏節奏!林!節奏並不是只能由你的步法來控制的!你的手腕!你的敲擊!你的飛刺!都可以改變節奏控制節奏!”
“剛才的轉移還擊太失敗!劈砍出去的角度你沒有想過雷克斯會還擊嗎?你要記住,在比賽結束之前都沒有所謂的‘最後一劍’,每一劍落下去都要為下一劍做好準備!”
“不要被對手的佯擊干擾了你的控劍!”
作為陪練的雷克斯都感覺到了壓力。
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凱文?菲爾超凡的判斷力,但是很明顯凱文完全是把林逸飛當做他自己來要求的。一個世界冠軍頭號種子對一個還未進入職業劍壇的孩子如此要求,不免有些過分了。
但是林逸飛卻很沉穩,偶爾會停下來聽完凱文的訓斥,腳尖點著地活動著腳踝,再度開始的時候,他依然鎮定,但是發揮的一定比剛才更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