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爺?”付清釉的聲音中閃過一絲慌亂。
“師兄,你知道我說的什麼,就好像我知道你做過什麼是一樣的。”他的聲音,淡得一如滿庭的月色。
就是這樣的聲音,讓付清釉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師兄,就讓我自私一回吧。我說過了,我想將她留在身邊,不擇手段的留在身邊。我也說過我的命和她的命實在一處的,你明白麼?”
他看著無痕滿是篤定的一張臉,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口,緩緩跪地“爺,清釉明白了。”
付清釉轉身步出小院,月亮的光在粼粼的水波中閃爍,映得半邊牆上都是斑駁跳躍的光影,一如他動盪不安的內心。風無痕還是那樣的敏銳和堅決。是的,殷莫漓的毒,他本可以採用更穩妥的方式——只是,他沒有。
他只是怕,這樣的一場情愛,會讓風無痕步了風長空的後塵。他不願,有任何事情來傷害無痕,傷害風家。
只是,這一切,分明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他理解,理解風無痕這一片愛人的心。在自己的心裡,何嘗不是駐紮著這樣一個身影?忽略不去,忘記不了。只是,自己,是個懦夫,不敢面對的懦夫而已。
我仍舊睡不安穩。只半晌,竟又醒了。
房間燃著無數燈盞,亮如白晝。
他已經不在。只聽得有玉簫之聲靈動。
心,緩緩的沉下去,直沉到深不見底的黑暗的深處。
那一夜,風宇澄也是這樣的吹笛。他那樣柔和的眸子,滿是遲疑的看我,“我守著你,你會不會睡得好一點?”
就是在那一夜,他對我說: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為什麼一想起那個人,還是覺得心疼呢?我該恨他,不是麼?
可我心裡雖滿是畏懼,但終究沒有恨意。
這個人心機深沉、八面玲瓏,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可這世界上,誰不是在帶著面具過活?有幾人可以坦誠的面對著自己的心,有幾人能夠真誠的只做自己?更何況他這樣一個人,失去的多、經歷的多,自然想要的便多、隱藏的便多,不是麼?
或者,這一場爭鬥,根本無從去辨別誰對誰錯。風宇澄只是在保護自己的既得利益而已,或者說他只是想要維護自己的勞動成果而已。只是,這維護,來的狠辣、決絕。
——我還是無法恨他。我忘不了,他的淚、他的痛。想來,正因為他從來沒打算讓我活著,所以才能夠肆無忌憚的在我身邊展現最真實的自己。我總覺得,他有一顆柔軟的心,只是,他自己看不見。
這樣想著,心裡竟坦然起來。
清晨,剛洗漱好了,風無痕便來了。他捧了精緻的早點,笑得一如初升的太陽。
“怎麼還是穿這個衣服?”他看著我身上素色的男裝笑道。
“習慣了,這個舒適些。”
“罷了。回頭等你好了,好好差人幫你做些衣裳來。”他笑了過來牽我的手,卻看到我眼下的青烏。皺皺眉,微涼的手輕柔的撫在我眼角,“怎麼?又沒有睡好麼?”
“不礙的,我都慣了。”
“鶯歌!”他轉身喚我身邊的小丫鬟,一張臉皺得亂七八糟,“你就這麼伺候你主子的?瞧她這臉色!”
鶯歌本就年幼,此時更嚇得不敢多言。“得了你!”我笑著扯他的手,抬高另一手揉他皺做一團的額頭,“兇人家做什麼?又不是她的錯!”一面說著,一面悄悄擺手示意鶯歌走人。
“鶯歌這孩子,哪都好,靈巧機靈細心可人,自我在菊園那會,就對我極好的,就是膽子小呢。你整天這樣子呼喝,把她嚇壞了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