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什麼?他又不是沒窮過!為什麼她就是不能明白他可以沒有錢,但就是不能沒有她這件事呢?
悶得睡不著,他一個掉頭出了門。夜色蒼茫,他漫無目的地在路上開著,開累了就隨便進了路邊一個Bar,叫了一瓶伏特加獨自喝著。酒過三巡正微醺,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各種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他不覺轉頭去看。原來是酒吧裡擺放的一盞裝飾水晶樹被一名醉客撞倒摔碎了,醉客卻似乎醉得挺嚴重,只是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保安於是衝出來揪著他的領子不放,場面似乎挺嚴重——
他眯起眼,為什麼……他會覺得這名醉客有點眼熟?
他起身走近一看,這不是上次那個因為搗亂而捱揍的……名叫張啟的男人嗎?眼看保安的拳頭就要落下,他卻醉得神志不清,衛庭賢趕緊上前一步制止住保安:“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朋友,這個多少錢,我替他給。”
茫茫人海中能遇到兩次也算是緣分,雖然這人不怎麼可愛,但結合上次的事,想必也是個為情所苦的主兒。自家的媳婦還把人家開了瓢,怎麼說都理應幫一把。
付錢消災後衛庭賢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只能把他扶到自己的車裡放著,自己則在門外抽菸沉思,眼看著東方微露魚肚白,他卻依然找不到說服她回來的方法。他瞥了眼車內爛醉如泥的男人,發現他已經有了甦醒的跡象,便默默開啟車門,遞了罐熱飲過去。
“……是你?”
“是啊,很湊巧。”
張啟接過熱飲,撫著生疼的腦袋略顯踟躕地步出車內,外面冰涼卻清新的空氣讓他驟然清醒不少,衛庭賢也在他身邊坐下,兩個男人便在凌晨時分的高速公路邊各懷心事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一言不發。
“怎麼,和你媳婦兒吵架了?”張啟終於打破沉默,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有媳婦兒是件好事兒,別老吵架。”
“你不是一直在京城嗎?怎麼又跑這兒來了,追女朋友?”
“嗯,聽說她在這裡,可我一來又撲了個空……”張啟用喝盡的鐵罐輕輕敲打著地面,濃黑的劍眉深鎖:“所以說我真他媽的羨慕你,有個這麼稀罕你的媳婦兒……”
衛庭賢還以為他指的是她把他開瓢的事,不覺有些歉意:“內人太沖動,承蒙不追究,大恩不言謝。”
“老子他媽的還真想追究,可你知道嗎?你媳婦兒成天來醫院找我,說她快和你離婚了,讓我儘管衝她來,別找你——當時我就尋思著吧,小雪要肯這麼護著我,我真是死也能瞑目了……你說我一大老爺們兒能真和她過不去麼?沒轍兒,只好算了。”張啟雖然擺出“老子才不想放過你”的姿態,但終究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並沒有真要追究的意思。
衛庭賢卻聽得一陣訝然,心底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不管遇到什麼事,她似乎永遠都是這個思維,還真是讓他無計可施。
“怎麼著?你媳婦兒那是騙我呢吧,我看你們才不會離婚呢。”
衛庭賢聞言卻苦笑:“那時不是,但現在是真的了……”
“怎麼回事兒啊?”
張啟也奇怪起來,於是正悶得沒處說的衛庭賢便順勢把情況都和他說了一遍,張啟聽得直搖頭——
“哥們兒,要我說這絕對是你的問題。”
“怎麼說?”
“你吧,教訓別人倒是挺在行,上回在醫院把我說得恨不得當場滅了你!但細想確實在理:你都說小雪不肯理我是因為我傷害了她,那你呢,你剛那些話告訴我幹啥?告訴你媳婦兒去啊!你覺得她比事業還重要,可你不說她怎麼知道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衛庭賢做夢也不會想到,最終點醒他的居然是一個近乎陌生的人!
“謝謝!”他立刻起身準備去找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