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她?”
他沉默了一會兒,眉頭微蹙地直視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有些下不來臺,囁嚅半晌:“沒什麼,只是希望……你過得幸福。”
“你希望我過得幸福?”他話尾上挑,情不自禁語帶譏諷:“你確定?”
她精緻美麗的臉忽然變得煞白,嬌小身軀微微顫抖,神色泫然欲泣,看得他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鬱結,於是找了藉口離開——
“我去陽臺抽支菸。”
等他一支菸抽完,田如蜜恰好步出房內,兩人便順勢告辭,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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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庭賢像往常一樣把車停在車庫,利索地關電鎖門,回頭卻見田如蜜期期艾艾地站在他身後,一張原本就圓圓滿滿的包子臉簡直是桃花盛開,神采奕奕——什麼情況?
“有事嗎?”他莫名其妙。
“沒事!”她說著,蹦蹦跳跳地就跑到了他前面——他不覺失笑,鑰匙都沒有的人,跑這麼快乾什麼?想歸想,腳下的步子卻不覺邁大了些。
此刻的田如蜜卻另有一番喜悅在心頭,思緒不覺飛回剛才那段書房裡的對話……
“怎麼樣,他對你好嗎?”
田如蜜對這個血緣上的生父到底還是有些生疏,便只是敷衍地點頭:“嗯,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肖定邦眉開眼笑:“說起來,一開始你說懷孕,我還擔心你騙我,不過仔細想了想呵呵呵……倒是想起一件事,這麼說來那小子對你還真是挺早就上心了。”
“什麼事?”她一頭霧水。
“你不會不知道吧?決賽那天……唉,這事說起來你可別生氣,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你是我女兒啊,所以在十進七的時候下了指令淘汰你,結果他硬是衝到我房裡和我理論,還說你要是被淘汰他就退出評審團。我當時還想這小子倒是挺愛惜人才,現在想想,原來你們還有這層關係,難怪了,哈哈哈哈……”
田如蜜卻笑不出,整個人都呆了!肖定邦一看這架勢,還以為她生了自己的氣,趕緊腆著臉討饒:“小如啊,你可千萬別怨爸爸,不知者無罪不是?這樣,你要是不樂意你就說,我再給你辦個比賽?”
……
當時她沒搭腔,可現在想起來,那笑意卻越來越深,簡直止都止不住。
“你在笑什麼?”衛庭賢正開門,見她古古怪怪,不覺瞥了她一眼。
“呃……沒什麼。”她繼續蹦蹦跳跳地蹦進自己的房間,一頭扎進被窩,心跳得簡直快要破胸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這是真的嗎?可他從來沒對她說過啊!他每次面對她都是一張撲克臉,嘴裡更是從來沒句好話,沒想到他居然會為自己去和主辦人據理力爭,甚至不惜退出評審團——那說明他肯定了她的實力嗎?真的嗎?
她掀起被子捂住滾燙的臉,在床上不住翻滾,忽然覺得自己整個圓滿了!直到滾得滿身是汗,她才精疲力竭地仰躺在床上。
放了一會兒空後,汗水逐漸涼了,忽然又茫然起來——
他肯定她的實力,卻不等同於喜歡她。
一想到剛才晚宴上他和蘇遙種種不自在的反應,心口還是會隱隱泛酸,卻無處發洩。
原來世間最酸楚的感覺不是吃醋,而是……
沒資格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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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天的經驗,田如蜜已經謹慎地不會再直接穿著睡衣飄向客廳。加之兩間房各有衛浴裝置,也不太可能遭遇撞見對方衣衫不整的窘況。這別樣的“同居生活”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容易緊張的婆婆大人堅持懷孕初期不能上班,勒令衛庭賢給她放了大假,於是她幾乎閒得淡出鳥來。為免變成可惡的米蟲,她只好主動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