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整個室內都顯得很昏暗。但白雲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牆角里的戀奴。他蜷縮在地上,很是可憐。
白雲暖嘆了口氣,輕輕走了過去。到底是什麼讓戀奴這樣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呀!傻孩子,十年寒窗苦讀,難道不知道什麼是欺君之罪嗎?
戀奴聽到了腳步聲,還以為是皇帝派來的人,他將頭別向一邊,倔強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白雲暖一顫,繼而走到戀奴身邊蹲下身子,摸摸他的頭,愛憐道:“表弟,你怎麼這麼傻?”
戀奴聽到白雲暖的聲音,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悲喜交加道:“表姐,你怎麼來了?”
“你是我的表弟,我最最疼愛的表弟,你攤上這樣大的事情,我焉能不來?我冒死也得來啊!”
戀奴不由鼻子一酸,他拼命往外推著白雲暖道:“表姐,表弟所犯是欺君之罪,你不要被我連累了,趕緊離開這裡。”
“我們是親人,如果皇帝真的要一併治罪,我又豈能逃得掉。只是表弟,你也知道這是欺君之罪,你怎麼能那麼傻信口胡謅,表姐斷不肯相信那姑娘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戀奴很是感動。為白雲暖對他的信任。但是此刻他忍住了那份悲傷,含淚笑道:“表姐,只要你開心,只要能解了你的鬱悶,戀奴做什麼都願意。”
白雲暖沒想到戀奴是為了她才去認了這樁冤枉,她急道:“戀奴,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你為什麼這麼傻?”
“因為……因為表姐是戀奴心中最在乎的人。”
黑暗中。白雲暖看不見戀奴的神色,卻聽見他哽咽的聲音。此刻她有些震驚又有些懷疑,努力告誡自己不要將戀奴對她的情意往兒女私情上靠。
“戀奴。這麼說你與那個姑娘的確沒有任何瓜葛對不對?你撒謊,不過是為了想幫助我和王爺,對不對?好,表姐絕不會坐視不管的。我這就找那個姑娘去,為什麼前頭說了自己懷的是王爺的孩子。後頭又承認這個孩子是戀奴你的,她這樣信口雌黃到底是何居心?”
白雲暖起身出了寢殿,靜依還等在寢殿外,她滿含期待地看著白雲暖問:“嬸嬸。戀奴怎麼說?”
“靜依,你放心,戀奴是不會背叛你的。戀奴是冤枉的,你現在趕緊帶嬸嬸去找那位姑娘。”
靜依點了頭。白雲暖的話讓她吃了安心丸一般。她又迫不及待將白雲暖送到了關押章思穎的寢殿之外。
被關在另一間寢殿裡的章思穎坐立不安,走來走去,抓耳撓腮,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這一回她玩大了。她不禁懊惱得要死。其實她是怕死的,她只是想要報復白雲暖,可是她並不想將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可是現在,囚禁在皇宮之內,面對四面牆,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一隻蒼蠅也都飛不出去,她才開始焦躁。她不禁後悔,為什麼張易辰送她兩千兩銀子時,她不溜之大吉,非要回來繼續把水攪渾,結果把自己也攪了進來不得脫身。
她犯下欺君之罪,她能指望誰來救她呢?她章家不過是生意人,無權無勢,有幾個臭錢而已,如何與皇帝抗衡。她的哥哥她的父母這個時候只怕自保都唯恐不及,哪還有心思來救她?哥哥靠不住,父母就算有那麼點骨肉情誼在,亦是有心無力。
她這一輩子幾乎是一無所有了,都是自己作的。
坐在寢宮之內,看著森然的四面牆,章思穎越想越絕望,她甚至把心一橫,自己橫豎是一死,再難翻身了,不如在臨死前拖幾個人一起死,黃泉路上也能熱鬧些。
寢殿的門被開啟了,幾個宮女走了進來,章思穎從椅子上站起身,冷笑道:“去告訴你們公主,打死我也改變不了駙馬爺背叛她的事實。她高高在上,貴為公主又如何?還不是得不到男人的心,駙馬爺寧可和我在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