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醒來已是翌日一早。
她的意識剛剛復甦,便覺得嘴唇刺痛,這讓她忍不住微微皺眉。
嘶……
痛。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菱花鏡前才發現。
她的嘴唇又紅又腫,活像被蜜蜂蟄了一般。
她微擰秀眉,卻始終想不起昨日發生了何事。
她喝酒,醉了,然後……醒來。
“世子妃。”
聽得動靜,棋雨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抬眼看見宋芙此刻的模樣也是被嚇了一跳。
“世子妃,您這是怎麼了?”
宋芙:“……”
她心裡有個問號,便問:“我昨天怎麼回來的?”
“是世子。”棋雨立刻說:“世子將您接回來的,不過世子只將您送到明心院門口就離開了。”
宋芙擰眉。
不是她自戀,只是若是程鈺悄悄進來,棋雨未必會發現。
“算了。”
宋芙決定不再考慮這件事。
程鈺當初連那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她又不是什麼很賤的人,非要巴著他不放。
再說,都和離了。
宋芙轉身去藥房裡取了藥,在唇上薄薄地塗了一層。
沒多久紅腫便消退下去。
宋芙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用早膳時,便見棋雨面色難看地走了進來,低聲說:“世子妃,剛剛二爺被放出來了。”
宋芙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誰放的?”
“世子。”
棋雨的聲音裡也滿是不解,片刻後又道:“不過二爺渾身是傷,如今太醫已經匆匆趕去了。”
棋雨重複著,“極慘,渾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瞧著出氣比進氣還多。”
“怕是世子礙於兄弟情分,究竟是放過了二爺一次。”
宋芙對此不置可否。
程鈺和程瑞之間哪有什麼兄弟情分?必定是出於別的原因才是。
上次抓住程瑞的時候她就懷疑,程鈺好像是在試探什麼。
如今瞧著,興許是試探出了結果。
“不必理會。”
宋芙最後道。
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都要和離了。
早飯後,宋芙依舊出了府,她好幾日沒去慈幼院,如今先去了慈幼院看孩子們。
轉而又喬裝去了孟星河那處。
孟星河沉痾已久,縱然是她也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徹底根治。
所以宋芙為他調整了藥方之後,便很快離開。
當然,她還順便給孟星河帶了一些書。
從上次的情況她就看出,孟星河是個真正愛讀書的人,縱然久病纏身,連藥都吃不起,卻也還十分熱愛讀書。
宋芙很快離開,可收到這樣意外之喜的孟星河卻是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宋芙剛回到應該只有棋雨在的茶樓包廂,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包廂裡多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宋芙腳步一頓,卻只瞧見一個滿頭銀絲的青年背影。
只一瞬,她的眼眶便微微發熱。
她怎麼都不可能忘記這人的身份。
“小舅舅!”
宋芙快步上前,看著江靖的滿頭白髮,眼中盡是哀傷。
“您……”
她眼中含淚,看著江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您這是怎麼回事?”
江靖抬眸對她一笑,聲音裡滿是調侃與得意,“怎麼樣?帥不帥?”
“旁人想要這樣的顏色可是沒有呢!”
三年前,江家罹難,他一夜白頭。
這也是他三年前隨神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