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耶律德愣在現場,半晌沒能回過神。
他說什麼?
不要殺他?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耶律德冷然,“狼主,我絕沒有殺過蘇娜爾家任何人。”
“是鷹師!是鷹師!”那孩子無狀的抱著頭,瑟瑟發抖的蹲在牆角,整張臉幾乎扭曲得不成樣子。很顯然,他目睹了一切,現如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處於崩潰與驚懼之中。這不是裝的,是一種災難過後最直接的反應。
朝臣譁然,鷹師!
果然是鷹師!這孩子的話肯定不容置疑,大部分人都認得這是蘇娜爾家的長子嫡孫,哪裡還去想別的,一門心思就是德王爺讓鷹師殺了蘇娜爾家。
以此類推,其他的朝臣,自然也是鷹師所為。
頃刻間,耶律德成了眾矢之的。
耶律楚高坐朝堂,一聲冷喝,“耶律德,你還有何話說!”
耶律德朗笑兩聲,怒斥耶律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早已算計好了一切,如今將這盆汙水潑在我的頭上。從我踏入金殿,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你們……天道尚存,絕不允你們恣意妄為!這戎國的江山,早晚要毀在你們手裡!”
“放肆!”耶律楚冷喝,“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音落,頓時有侍衛上前,左右按住了耶律德,拖拽著他往殿外而去。
372。耶律德,死定了
耶律德下獄的訊息頃刻間傳遍整個大都,所有人都知道,是耶律德的鷹師,屠戮了大度內的各大朝臣。'**' 如此罪惡滔天的名聲,耶律德一旦揹負,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不明所以的百姓,只會對原本仁德的德王爺,報以驚懼和痛恨。
這樣的殺人劊子手,誰都期盼著早死早超生。
但耶律德的手中,畢竟握有鷹師,如果不能名正言順的收回來,即便耶律德下了大獄,一聲令下,還是會有驚天鉅變。
所以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不是集中在耶律德是不是殺人兇手,而是……耶律德的鷹師,會花落誰家。
這般場景,便是後宮的蕭太后,也無法再置之不理。
耶律辰快速的走進房來,容色微恙,“德皇叔下獄,朝中已然人心惶惶,如今怕是不好收拾!”
葉貞正收拾著自己的藥箱子,聽得這話,只是看一眼耶律辰,顧左右而言他,“今兒個天氣不好,義診便到此為止吧!”
稍稍一怔,耶律辰點頭,轉頭吩咐了奴才,關了府門。
“我這銀針,都是精心打製的,又長又短。但每一枚針,都有各自的用處。揚長避短,方顯奇效。”葉貞漫不經心的說著,那容色鎮定無比。
慢慢倒一杯水,葉貞輕笑著坐下。
耶律辰長長吐出一口氣,“原是我不夠淡然。”
葉貞將茶水遞到耶律辰的手中,“朝中驚聞鉅變,怕是誰都不能鎮定自若。然既然發生了,慌亂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喝一口茶,耶律辰頷首,“皇叔被冠上殺人罪名,鷹師濫殺無辜,已然引起眾怒,所以皇兄定然會藉機收回鷹師。”
“收回?”葉貞眉頭微揚,“那也要看蕭太后同不同意。這朝廷,如今還不是耶律楚一人做主的時候。”
耶律辰輕嘆一聲,“如果能找到那個孩子,也許……”
“你以為那孩子還能活著嗎?”葉貞一想起孩子,不由眉色一沉,眼底的光瞬時變得凌厲起來。她自己尚且有孩子,如今看著旁人的孩子,自然也是心疼。但……這是朝政,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容不得分毫的心慈手軟。
“什麼?”耶律辰一怔。
“耶律楚的行事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既然已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