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了,屍首都要送到北安去!”
最後她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的好,就被人推搡著進了去北安的馬車上,女子一輩子唯一的出嫁,家中的人沒有一個相送,而她在花家看來,只是一個急於送出去的貨物,而不是一個人。
玉辰宮大殿中,寬敞明亮。上好的檀香燃起,絲絲縷縷的輕煙從青銅鼎中飄出,一室的香氣嫋嫋,讓人不由的放鬆身體。四周靜謐,眼前的事物好似都變的模糊起來。
一壺上好的香茗,在夜景瀾齒間留香,抬起眸子,此時才看清楚眼前,被稱為她爹爹的人。
丞相不該都是錦衣華服的嗎?而他只是簡單的素色衣衫,身形不高,偏瘦弱,甚至連背有些微駝,兩鬢斑白。
就是這樣看起來有些寒酸的人,卻穩坐丞相之位長達十多年,歷經了兩代帝王,其妹乃是當今太后,次女貴為當今皇后。而她這個不受寵的紅顏禍水,也嫁給手握兵權,在北安稱王的軒轅卿塵。
多好的計謀,兩個女兒同時嫁給朝中最有權勢的人,無論到了最後,他都是最大獲益的人。而花家的女人,也都成為政治上不可缺少的。
“阿奴,你過的好嗎?”花丞相打破的尷尬的沉靜,開言道。“爹爹一直都掛心你在北安的生活。”
爹爹?呵呵,她心裡暗笑著,從小她就沒有了父母,和所有的孤兒一樣,她熱切的盼望過父母的疼愛。上一生,她活到二十多歲,也沒有盼到。而在穿越後,第一眼看到的,只是名義老爹的冷漠無情。
就是死,也要把屍首送到北安!她不會忘記這一句,決定了她重生後,依舊難以逃脫的悲涼。
“託福,一切都還不錯”她淡淡的說道。
“阿奴,你還在怪爹爹是嗎?”他無法忍受著不冷不熱的尷尬,忍不住開口問道。
夜景瀾眸色一冷,眼梢裡寒冰凝結。“女兒自然不敢怪,爹爹都說過,就是死也要將女兒送給軒轅卿塵,現在我已經嫁為人婦,不論過的怎樣,也是我的命數,哪裡是能怪到爹爹的!”
他張了張嘴巴,臉上閃現一絲痛苦,沉重的說道:“為父知道你的委屈,內定的皇后之位給了你妹妹,將你下嫁給他,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你也知道,可是你心裡還是有他的,不然也不會在明白皇上的意思後,就會做出自殺的傻事!”
什麼意思?難道花媚奴的自殺有其他的原因?
“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如何,我現在已經是北安王妃了,爹爹您就不必在事後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我對你們而言,只不過是交換的物品,讓你們達到各自的目的罷了!”她冷聲說道。
“你真的變了,以前你斷然不會對爹爹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還是以前的花媚奴,早就會被你們的無情所傷,哪裡會像今天還能這般談笑的和爹爹您說著話!”
花清儒重重的長嘆一聲,“若是回到過去,為父也不會後悔所做的一切,而阿奴你和軒轅家的一段孽緣也還是會繼續!這也是你要償還的債!”
“償還什麼?為什麼是我?”這也是夜景瀾心中想知道的。
“你失憶沒有好是嗎?”他關切的問道。“為父聽說你曾經逃開過幾次,都被他帶回,按照他以往的個性斷然是不會留著你的,想不到那孩子還是對你很好?”他微微點頭,“也許你現在會怪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現今一切的安排都是為你好,畢竟讓你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為父也是有責任的。”
聽著他說了一大串,夜景瀾也摸清大概的意思,花媚奴和軒轅卿塵之間那段孽緣是早就結下的,似乎還不僅僅關乎她和他,之後還連帶著不少的人。就連花媚奴自殺,都有不能為人知的隱情。
今天花清儒的一番話,在她聽來,心中泛起一陣悲涼。和當初所留下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