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一動,呂布抱著他的腰的手臂略緊。
“去何處?”呂布緊張道。
麒麟道:“去看看早飯。”
呂布迷迷糊糊道:“再睡會兒,待會一起去,不許離開我半步。”
麒麟哭笑不得,只得再次睡下。
呂布呼吸均勻,熟睡的面容像個大男生,麒麟以手摸著他的臉,又迷戀地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我很快就回來,再回來時,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麒麟心中默唸。
他小心地抽身下榻,全身赤裸,走出殿外,乾淨的脖頸,白皙的少年背脊,直至赤著的腳踝,沐浴在晨光中,完美無可挑剔。
麒麟側過頭,看了呂布一眼,橫過右掌於面前一揮,六魂幡噴出千萬層黑布,裹住他的身軀,最終重重收攏,歸於一點,化為虛無。
呂布醒來時,枕畔空空蕩蕩,只剩一枚金珠。
呂布坐起身,問:“小黑呢?小黑。”
呂布茫然地叫道:“小黑,回來。”
殿外進人服侍,呂布道:“都下去,退出去,誰也不能進來,把門關上。”
宮人又低頭退了出去,呂布晨醒後,衣服也不穿,坐在榻上,每隔一會,便朝著空氣喚道:“小黑!”
他從早上坐到晚上,直至太陽下山,一切重歸寂靜,麒麟再沒有出現。
呂布滴米未進,在寢殿裡等了三天三夜。
陽光在窗格中劃過,週而復始,一個月過去。
劉暉坐於天子座上,案前設了把椅子,呂布雙目茫然,陷在椅中,如同一尊雕塑。
賈詡躬身道:“攝政王如何看?”
呂布點了點頭,道:“按你們的意思。”
劉暉轉頭看了呂布一眼,道:“溫侯,那便……遷都了?”
呂布眼眶微微發紅,猛然覺醒,忙道:“不行!不能遷都,改日再議!”
群臣茫然以對。
一年過去,呂布寫了第一封信。
小黑吾妻:
他們說要遷都,我不想遷,他們一定要遷,我沒法。
你回家時,在鄴城看不到我,記得來長安,修了新的官道,沿著官道直走就到了。
我把赤兔留在鄴城,出寢殿你就能看到,騎著它,自己過來。
我知道你喜歡長安,先回去佈置好,等你回家。
夫:奉先
車馬啟行,呂布是最後一個離開鄴城的,他在馬上將信燒了,漫天黑灰飛旋,離開時如同夢遊,單戟孤馬,遊蕩於官道上。
又一年過去。
小黑吾妻:
這些年,戰死的將士們名字都刻在石碑上了。
你回來了麼?是已經回到中原了,找不到路過來?我派人去找你了,如果找不到路,隨便尋個地方先住下,我總能尋到你的。
夫:奉先
小黑吾妻:
伯符駐琅邪,孫權上表稱臣,我封了他個吳王。
攝政王當得真沒勁,過幾年待劉暉長大,我就回西涼了,等你回來,一起去幷州草原打獵。
夫:奉先
小黑吾妻:
劉備死了,居然躲在交州,諸葛孔明回了南陽,陳宮與賈詡親自去勸,花了很大一番功夫將他勸到益州,幫著治理蜀中。
郭嘉逃到南疆,幾次勸蠻王孟獲出兵,都被諸葛亮平定,今年聽說是病死了。南疆氣候不好,又去了個對手。
趙子龍和伯符說,讓我別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會起來匡扶漢室的。
你不在我身邊,要和他們打起來,還真有點難說,不過我連攝政王也不想當,又怎會想管旁的瑣事?
你回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