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而且是沒有後臺的孩子能做什麼?
紅玉跪倒磕頭:“謝小姐!”說罷便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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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爹爹跑了進來,邊抱起地上的我邊罵:“死丫頭,就讓小姐在地上躺著,看夫人不在了,任誰都來欺負她麼?”
爹爹放我到榻上,問:“怎麼搞的?昨日不還好好的?綠玉呢?”
“剛被二公子借走了,說是房裡缺人手!”紅玉馬上跪在地上懦懦地回答。
“胡鬧!他房裡有多少人算夠?柳五,叫綠玉回來!”爹爹的書童飛快地跑去了。
這麼一折騰,我倒好似真有點冒冷汗,看來這個樑子是結下了,安穩日子怕是已不多。
很快綠玉回來了,衣衫頭髮凌亂,乖巧地跪下,不語。
“大膽丫頭,以後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離開小姐半步,否則砍去雙足。”
我的冷汗瞬間溼了衣服,書上說秦漢酷刑嚴厲看來不假,一個小小的鄉紳便可以任意砍去奴僕的雙足,若我不是小姐身份,不知還能活到幾時。
爹爹很快傳來郎中醫治,郎中診斷後說:“小姐無他,僅是受了驚訝而已。至於小姐肚子疼,恕小人淺薄未能診出。”爹爹聽得鬆了口氣,吩咐紅玉綠玉好生照料便出去了。
聽得爹爹走遠,紅玉綠玉齊齊跪在榻邊,綠玉說:“小姐搭救之恩,綠玉終生難以為報。”
我揮揮手,不再言他,心中卻傷感得緊,在這個世界,一個女人的生命與貞操都是這樣的卑賤,也不知道我的好運氣什麼時候就會悄然不在了,那時或許會比她們更慘。
從那天后,我盡情地享受著這或短暫或永久的安逸。我時常撫摩著項間那顆失而復得的雞血石嘆息著命運無常。那石頭從我來到這裡後就一直掛在我脖子上,我問過綠玉它的來處,希望能找到我回去的路,畢竟這是在古代和現代,甚至是那個夢裡都共同擁有過的唯一信物。如果說能證明我曾來自於現代、證明我曾經做過那個冰山上的夢、證明我活在古代,只要看看石頭就知道這曾經真的發生過,它是唯一真實的證明。可綠玉卻說:“奴婢也不知,小姐本無此物,但自小姐那次為夫人掃墓歸來昏迷兩日醒來後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小姐的項間,怕是小姐之前在夫人的遺物中找到,病後又忘記了吧!小姐那次病得可真不輕,以前的諸多事情似是全忘記了。”看來,這石頭果真古怪,似乎我走到哪裡都會有它的陪伴。石頭到底和我有著什麼樣的機緣?每想到這裡我就想起了那雙讓我心痛的眼睛,它是他的眼睛,青衫寶劍,清冷而遙遠,他叫楓,楓又是誰?每每想起他,我的心就無法抑制地痛,是無法梳理回憶的痛,是不能與那彷彿前世記憶碎片般真實的愛之間的關係而重合的痛。那個很愛很愛我的人是不是他?我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去扼殺自己的腦細胞了,照樣混混沌沌過我的小姐日子。
一日,綠玉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我正忙著指揮紅玉給自己做睡衣,到古代兩個多月了,一直很懷念現代的睡衣。我笑嗔說:“二哥哥又攆你了?”
綠玉喘息著說:“老爺病危!”
“什麼?怎會?昨日還教我習字,怎生說病就病了?”
“不知怎地,老爺下午午睡起來說胸悶,便栽倒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或許爹爹是這世上最關心我的人,或許更多是因為爹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靠山。我異常緊張,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兩個丫頭在後面邊追邊喊:“小姐,慢行,莫要摔著。”
來到爹爹的房間,三個姨娘都哭成了淚人,大哥柳執也伺候在旁。我撲到爹爹身邊,沒來由地開始哭。
“如煙,莫要傷心,病了也未嘗不會好起來。”大哥劉執將我抱離床榻,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