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長辭拂開那大臣伸過來的手,自己跳下馬車。長辭不理玉君武等人的奉承寒暄,眼睛掃過所有人,落在玉君賢身上。
玉君賢也正在打量著長辭。與大多得道修法之人一樣,長辭有花白的鬍子和頭髮,眉毛全都白了,雖是一副老態,但長辭身手矯健,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只是他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綢緞,佩戴的都是精緻的玉佩,奢華得很,看上去沒有修道之人的正氣凌然。
“玉君賢,賢王?”長辭看著玉君賢,眼中的探究意味深長。
“不才,晚生正是千境的賢王爺。”玉君賢上前一步,對長辭鞠上一躬,是晚生對前輩的恭敬態度。
長辭對於君賢微微點頭,抬頭看了看天,道:“一盞茶之內,冬有寒風,不若進去避避風。”長辭說完,也不讓一干大臣帶領,就徑直的向行宮內走去,全然把這裡當作是自己的地盤。
千境少有占卜之術,他們自是覺得長辭的話好笑,但長辭在戍榮之國地位頗高,他們也不敢有任何異議,都跟在長辭身後走。
有權勢有地位的人難免會有些高姿態,玉君賢對長辭的高傲態度不做評論,他倒是好奇,他堂堂一國國師,為何無事高調前來千境?
眾人進入行宮未過多久,便颳起了大風。十一月的風,寒涼刺骨,連厚重的棉衣都擋不住那風的凌厲。風起時,眾人都在房間內,聽著窗柩上風聲冽冽,千境大臣不由得對長辭生出三分敬服。
長辭也不是不懂禮數之人,他意在與玉君賢談事,但也與千境諸位大臣寒暄一陣過後,才找藉口將玉君賢單獨留下。
玉君賢與長辭兩個人在空曠的大廳內,長辭坐在上端的主位上,端起茶杯淺飲,不說話。玉君賢只得起身,對長辭抱拳,道:“敢問前輩有何要事?”
長辭放下茶杯,堆起一臉笑容,做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前些日子聽聞你的府上鬧妖?”
玉君賢面色下沉,不對長辭的話做應答。聽聞?這傳言倒是迅速,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就傳到了戍榮,還讓戍榮國師前來除妖?
長辭見玉君賢面色下沉,沉默了一陣,又說:“似乎有高人到你府上收妖,賢王爺可知那高人現在何處?”
呵,這長辭,聽聞的還真是夠全面的。玉君賢搖頭。他不知道白若現在在哪裡,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會輕易告訴他。
長辭假意嘆一聲,語帶責備:“你好歹是一國王爺,那人來你府上收妖,你都未曾瞭解過他的底細嗎?萬一他也是妖,與那女妖是一夥人,你該當如何?”
妖,妖,妖,這一字一句聽著怎麼就那麼刺耳呢。玉君賢雖是一度忍讓著長辭,但他也有自己的脾氣,他本也是個衝動的人。玉君賢對長辭再抱拳,微微彎腰,道:“多謝前輩的關心,不過,這些都是君賢的私事,前輩是否關心得過頭了?”玉君賢話語中的不耐,任誰都能聽出。
聽到玉君賢的話,長辭也不高興了,他黑著臉訓玉君賢道:“你可知妖的兇猛?你現在沒有被妖傷到,那是你走運,你應當感謝上天庇佑。我一片好心,你卻當做驢肝肺,莫非,你和那妖是一夥的?”
長辭在戍榮當了幾十年的國師,被人尊重了幾十年,玉君賢一個後生晚輩對他出言不敬,他一時口急,說話便重了些。
玉君賢的確和他口中的妖是一夥的。“前些日子確實有個女子在我府上住過,後來被人接走。雖然前輩是得道之人,無憑無據就說別人是妖,也不太好吧。”玉君賢就猜到長辭是為白若而來,語氣中也就帶刺。可是,長辭一國國師,想是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會是為了傳聞中的妖來到千境?
長辭撲捉到玉君賢話中的重要資訊,對玉君賢帶刺的話也不甚計較,表情嚴肅道:“現在賢王爺也不能確認那個妖和除妖師的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