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淵笑得一臉不懷好意,不出意外又吃了蘇辛夷一個爆慄。
這丫頭,下手越來越狠也越來越有準頭了,這一下額頭肯定青了一塊,何在淵這般想著不禁嘆道:“你這暴力丫頭居然也能嫁的出去,怕是燒了不少的高香吧。”
蘇辛夷拿白眼橫他,撅嘴道:“我知道你羨慕嫉妒恨,要麼你就去把阮季找回來啊,要麼就順著你爸媽的意思去抓個小姑娘回來頂包唄,放我這兒洗刷我算怎麼回事呢。”
打蛇打七寸,阮季就是名為何在淵的這條蛇的七寸,拿住了這一點,也就拿住了他的命門。
“你……哎,真拿你沒辦法。”何在淵扶額,“這麼牙尖嘴利以後可怎麼是好啊,陳家家世可不一般啊。”
陳家家世不一般,蘇辛夷上次去陳家小洋樓時已經有所領悟了,但這話從何在淵口裡說出來又多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意味,心跳得更快了,不安的情緒也更加強烈,蠢蠢欲動得想要爆發。
“怎麼個不一樣法?”儘管如此,蘇辛夷依舊壓下了那份不安,裝作不甚在意地試探性的問。
何在淵略有些吃驚地看了看她:“你不知道?”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短暫的沉默之後何在淵開口了,好像剛剛的無語只是為了組織這一段將要出口的話:“陳陽的本名你應該知道吧,他原本不叫這個名字,他叫陳非池。嗯,陳家的非凡可以從這個隱藏的名字說起……”
剛要講到關鍵的地方,辦公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陳陽儒雅的笑臉出現在門後,像往常一樣春風和煦般的溫暖,只是那眼光在掃過何在淵所在的位置時,讓何在淵猛地打了個寒顫。
何在淵抬頭,對上那雙深邃無底的眼睛,裡面彷彿是有無數飛雪飄零,有風吹過,寒冬臘月般凜冽。
可是待陳陽轉頭望向蘇辛夷的時候,那眼睛便不自主地眯成了一輪彎月,笑意從心底瀰漫出來,寵溺地揚揚手裡的車鑰匙,溫和地道:“我想著你馬上就下班了,所以把車直接停在了樓下,我們快點出去吧,免得被罰款了。今晚上我帶你去一家很新開的餐廳,那裡的味道不錯哦。”
“奧斯卡影帝……”何在淵撇撇嘴悄聲道。
卻不想他口中的影帝耳力很好,走到門口了又轉身,做殷勤邀請狀:“既然這麼難得碰到何先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何先生與我們一起共進晚餐呢。”
蘇辛夷心裡正記掛著何在淵剛剛沒說完的話,也拉住何在淵不放:“一起吧,何在淵給我點面子成不,不要給我找理由!”
何在淵哭喪著臉,這算是報應麼,夾在一對戀人中間當超高瓦數的電燈泡,而且看陳陽望向自己那陰測測的表情,和蘇辛夷一臉求知的渴望,已經註定這個晚上他的生活不會那麼平靜。
不用說,副駕駛座當然是屬於蘇辛夷的,何在淵坐在後座,本想閉目養神,誰想陳陽卻不放過他,一路上揪著他問家裡的情況。偏偏他問話的方式又夠巧妙,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等你醒悟過來的時候,除了咬牙切齒的罵他狡猾,也沒別的轍了。
陳陽帶他們來的地方在西城區,正好離蘇辛夷住的地方不遠。餐廳開在繁華街區的背角,裝修得很有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風格,而且鬧中取靜。
路邊正好又有一排梧桐樹,秋風一過葉子紛紛飄落,鋪在地上一層層,踩上去有細細碎碎的聲響,很適合小情侶在這邊散步談情。
“陳少爺就是不一樣,吃個飯也那麼講究情調,這裡格調不錯嘛,陳少爺今天要出血了。”何在淵打量著這周圍的環境,調侃道。
蘇辛夷夾在兩人中間居然聞出了火藥味,有點難以調停,這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結下的樑子,怪不得何在淵不想跟著來,似乎自己也助紂為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