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生活,滋潤的很。
可惜的是,李邕要過名士的生活,他要宴飲,他要前呼後擁的騎馬打獵,他要和廣大的名士交往,而且所有的費用他還要一手承包了。這樣一來,他的花銷便如流水湯湯,沒個盡頭了。
當然,李邕自己的名氣賣些詩文書法倒還是有些進賬,但市場需求畢竟有限,並非所有的人都喜歡李邕的書法,特別是名士圈子裡對他不嚴謹的寫字風格甚是有些詬病。而且就算喜歡李邕的字的人,收藏一副也就夠了,也不可能三五十副的往家裡買。
所以,李邕的財務問題成了最困擾他的問題。偏偏李邕不肯承認自己沒錢,與人交往宴飲時所有的費用大包大攬,為了維持形像依然故我,導致他的錢根本就不夠用,經常陷入尷尬的境地之中。
別人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反思一下緊縮支出,可李邕不會這麼做,他選擇的是另外一種鋌而走險的辦法,那便是挪用公錢。太守衙門每月有大筆的錢款入庫或者流動,除了根本不能挪動的錢款之外,其餘歸太守調配的一些錢款便成了李邕救急之時的救命稻草。
李邕倒不是將這些錢踹進自己的口袋裡,那樣做就是貪汙公款了,李邕還不屑於這麼下作。他只是挪用公錢,之後再補上,下月補上月,東牆補西牆,這樣一來就像是借錢一樣,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李邕自己心理上也覺得有些安慰,總認為自己沒有越過底線,不過是借用罷了。
然而,挪用公錢卻是唐律中的一條大罪,李邕認為不是,但這不已李邕的意志為轉移。李邕若知道有人早早的盯上他這一點的話,他應該會後悔自己在財務上的混亂狀況,讓他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劍舞罷,洗漱吃了早飯之後,李邕施施然往前衙而來,昨日去雁鳴湖邊騎馬射雁,一天下來身子甚是疲乏,畢竟年歲不饒人,所以今天準備休息一天不再出去折騰,另外近一個月沒有過問政務,應該去關心關心自己所轄的北海郡中的政務如何。
到了前衙公房之中,郡中長史司馬各司參軍均在列拱手迎接,唯一不見的便是別駕柳績。李邕問道:“柳別駕沒來衙門麼?”
司馬趙堅回道:“前日別駕送來告假信,說身子不適告假兩日,這之後便一直未見。”
李邕點頭道:“別駕抱恙你們沒有派人去看望麼?”
長史劉成功道:“屬下派人去問候了,但柳別駕並不在家中,他家中的僕役說沒見到別駕回來過,兩天時間沒見到人影。”
李邕眉頭皺起,心中有些不滿。自己賣了太子一個人情才讓這個柳績來北海當別駕,但這柳績越來越不像話,有人早就告訴自己,柳績在北海搞了些事情,跟一些商賈打的火熱,還接受他們的饋贈,弄出了些言語來。李邕對這一點很不滿,他認為跟商賈結交接受他們的饋贈簡直就是一種對自身的侮辱,若是自己肯這麼做的話,早就不知得了多少好處了。但那樣是對自己品德的玷汙。
這個柳績雖非文人,但畢竟是自己弄來北海郡的,兩日不見蹤跡,必是又和那些商賈們去吃喝玩樂腐化墮落去了。李邕暗下決心,待見到柳績時要好好的訓斥他一番。就算他是太子的連襟親戚,自己也不能顧忌這個面子而不加以制止。
“柳別駕……昨日來了衙門的。”一人忽然出聲道。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是司倉參軍蔣青。
“昨日來了?我們怎麼沒見?”司馬趙堅和長史劉成功詫異道。
蔣青道:“他是下午未時末回衙門的,趙司馬和劉長史那時已經不在衙門了。柳別駕命屬下將倉司的賬目本全部搬上馬車交給他帶走了。”
“賬本?”眾人都楞道:“他要這些賬本作甚?”
“這個……屬下沒好問,他是上官,看賬本查賬是他權責之內的事情,屬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