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搖頭冷笑道:“我可沒閒工夫跟你胡扯,本來我以為你嚴莊也算是個頭腦清醒理智的人,沒想到你卻是個瘋子。你可想過,為何你們會落到今日的地步麼?那便是因為你們從來便沒把百姓當人,從來便只會屠戮百姓,掠奪百姓,而從未得到過民心。但凡你們稍微對百姓好一些,又怎會落得如今的山窮水盡的境地?你用屠城來威脅揚州軍民麼?那是最愚蠢的恐嚇手段了。我們放棄抵抗,你們便會善待百姓麼?想想洛陽城陷落時的慘劇,想想長安陷落後的慘劇。就在不久之前,你們南下的路上攻下了徐州,徐州城中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所以無論反抗不反抗,你們都是那副德行,不要再花言巧語的騙人了。我揚州軍民若是信了你們的鬼話開城門讓你們進城的話,那便是引狼入室,自尋死路。與其如此,還不如和你們死拼一場。你的那些話去嚇唬三歲孩兒吧,可嚇不著我們。”
“對,嚇不著我們,全是放狗屁。射死這狗丞相。”城頭計程車兵將領們怒吼著,有人立刻便要彎弓搭箭,射殺嚴莊。
王源立刻阻止道:“打仗有打仗的規矩,咱們可不能不顧規矩,那豈非和叛軍一個德行。”
城下的嚴莊被王源一頓夾槍帶棒的數落給頂了回來,面色頓時鐵青。嚴莊並非不知道叛軍的失誤所在。叛軍之所以有今日,其實便是失去了民心所導致的。當初起兵時,甚至還有不少百姓們夾道歡迎表示擁護。但叛軍所做的不是得到他們的心,而是燒殺劫掠無所不為,硬是將那些細微的好感喪失殆盡。這之後,叛軍所到之處百姓們紛紛逃亡,讓叛軍失去了物資和人員的補充基礎。若非安祿山之前在雄武城為造反囤積了大量的物資糧草兵器戰馬,那將是何等的局面。
當然,以嚴莊的能力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當時安祿山只能縱容那些胡人兵馬和手下的兵馬胡作非為。這樣可以激起士兵們攻城掠地計程車氣。這就好比是飲鴆止渴,明知道這麼做不長久,卻也只能縱容他們胡作非為。等到嚴莊能真正接手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士兵們已經習慣了燒殺搶掠,約束已經很難了。而且此時物資糧草的供應其實已經很成問題了,這時候也只能用這種快速暴力的手段來奪取物資糧草了。
嚴莊自己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威脅之言實在是齷蹉的很。不過他也是沒法子。若是當真有百分百的信心能攻下揚州,自己又何必來這裡廢話。總是要先做一番努力,期待著能夠說服王源。夢想總是要有,萬一成功了呢?
“王相國,既然如此,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可真是可惜了,王相國天縱之才,然而卻目光短淺的很。你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了大唐賣命,大唐會給你什麼呢?你雖是大唐相國,但你可知道你未來的路在何方?連我這個局外之人都能看得出,你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就算你成功的守住了揚州,在退一萬步而言,我大燕國被你給滅了,你以為你便可以高枕無憂,享受大唐朝廷對你的百般禮遇了麼?老夫可不是孤陋寡聞之人,關於你和李家父子的恩怨,關於大唐朝廷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老夫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王相國,你便不想為自己留條後路麼?若王相國肯為我大燕效力,我嚴莊可以保證你得到最高的禮遇。我這個丞相也可以讓位於你。或者你有其他任何的要求,甚至裂地封王,嚴某也可以代表我大燕國皇帝同意你的要求。你又何必苦苦的守著李唐天下,將來不得善終呢?”嚴莊嘆息道。
王源有些欽佩嚴莊的眼力,他確實有些本事。能夠嗅到以後即將發生的一些事情的趨勢,光是這一點便足以說明嚴莊是個明白人。只是這大庭廣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