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給你煮點清淡的稀飯吧。”
林書只是無力地點頭,閉上了眼睛。
這個姿勢持續了很久,一滴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滑了下來,又一滴眼淚從緊閉的眼睛裡滑了下來,似乎好多耳光颳了過來,……
她緊抿了一下泛白的嘴唇,從床上起來了。
按部就班地梳洗了一番,除了臉色蒼白,眼睛無神乾澀以外,她還是那個她。
從洗手間出來,她坐到梳妝檯上,拿起口紅沉思著,一會兒,她擰開了蓋子,給自己化了個淡妝。
她需要帶著一點精神去等待。
“我必須什麼時候結婚。”
“五天之後。”
那時結婚只用了五天,已經過了三天了,估計現在他不會拖得太遙遠。
三天了,五天也只剩兩天而已。
那時覺得時間太短,現在卻覺得太長,長得讓人心痛。
顧曼清疲憊地回到家裡,她的臉色也同樣蒼白,軟弱地靠在沙發上,她一動也不動。
蕭伯過來問她幾時開飯,她無力地說:“林書呢?醒過來了嗎?”
蕭伯笑呵呵地說:“醒過來了,我叫人煮了稀飯,她也喝了,就是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搬了椅子在陽臺上坐著,一動也不動的,我看了都難過了,不知先生怎麼想的。”
顧曼清用力揉著額頭,無力地說:“蕭伯,我知道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顧曼清沒心情去聽蕭伯說更多無關陳一鳴的話語。他已經呆辦公室三天三夜了,她一方面是擔心他的,另一方面,她開始擔心她的下一步了。不,是擔心陳一鳴的最後決定。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消沉頹喪,她一點自信也沒有了。
也許,痛過之後他還是覺得林書好,覺得怎麼樣也無所謂,毫不介意,那最後完蛋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裡,顧曼清煩躁地抓了一下她的大波浪長髮。
她咬著牙站起來,準備去實行她的下一步了。
顧曼清回到自己的房間,抱著胸,來回走動著,想了又想,才從手袋裡拿了一個紅色的小本子來到林書的房間。
“林書,聽說你醒來了。應該沒事了吧?”顧曼清溫和地笑著。
“嗯。”林書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無神的眼睛望了一眼顧曼清又低了下去,望著陽臺下面的草地。
顧曼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惋惜地說:“我聽說你和一鳴吵架了,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事。”
林書的身子僵了一下,把視線調到了顧曼清的身上來,她感到顧曼清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來傳達了。
林書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啞著聲音說:“是嗎。”她這是來同情她還是諷刺她?
顧曼清沉下了臉色,一臉難過哀傷,她嘆氣說:“你也別埋怨一鳴了,男人嘛,這樣的事,怎麼也放不下面子的。我也搞不懂你,韓哲飛是我那麼好的朋友,你——你怎麼和他那樣呢?我要不是看了照片,我也不敢相信。”
林書閉著眼睛痛苦地尖叫道:“夠了,曼清,曼清,你別再說了。”林書搖著又開始作痛的頭,打斷顧曼清的話。
顧曼清嘆了一口氣,一會兒,她小聲說:“林書,雖然覺得很對不起你,不過,這件事,這件事,我還是必須告訴你。”顧曼清捏緊手中的小本子,有些抱歉有些猶豫的樣子。
林書甩了一下頭,決然地說:“你說吧,沒有什麼不能承受的了。”
顧曼清稍微提高了音量,說:“你看這個!”她把紅色小本子遞給林書。
林書接了過來,翻過正面,“結婚證”的字眼火紅刺眼。她閉著一口氣,翻開了結婚證,陳一鳴和顧曼清的名字赫然出現在裡面。
林書面無表情地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