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胸口一窒,對顧曼清的請求她有些不悅了。
她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曼清,我的孩子我想讓他們過安定的生活,不用躲躲藏藏,不必居無定所,你的請求,我無法做到。至於把孩子交給你帶,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不太明白當母親的心。總之,不管我們在哪裡,他是不會對不起你的,你有這樣的保證就夠了。我對你而言,四年前你就不用顧慮了。像我這樣的女人,在他的心裡,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後面幾句,林書說得分外傷感。一次意外,足以被他歸為水性揚花的女人的一類了。連她自己都跨不過去的坎,連她都無法忽視的在意,連她都抹不掉的汙點,她對他已不抱有被原諒的希望了。生活為什麼總是這麼出人意料的可悲呢?
“林書,我還是怕。沒有你的保證我就是害怕。你能答應我,不管他怎麼樣,你都不動搖你今天說的話,好嗎?”顧曼清焦急地抓起林書的手,哀求的語氣濃得化不開。
林書哀傷地望了望天空,又把視線轉向她的孩子,氾濫的苦澀又洶湧地漫過心頭。她忍住酸楚淚意,輕聲說:“曼清,你回去吧。你的提醒,我記在心裡了。”
顧曼清感激地看著林書,用力地握著林書的手,淚水又滑了下來,嗚咽著說:“林書,謝謝你。其實我不想說的,那天你離開,我見到你走投無路要變賣戒指的時候,我的心都難過死了。”
林書愣了一下,原來那隻變賣得有點怪異的戒指是顧曼清在幫自己。因為她的一百萬,她的孩子才不至於吃太多的苦頭。為這一百萬,林書感激地對顧曼清說:“曼清,我沒想到那一百萬是你給我的。謝謝你,這錢幫了我許多忙。曼清,你放心,我不會去破壞你們的。”
說完,林書羨慕地望著顧曼清,顧曼清的傷心可以靠淚水肆無忌憚地表達,而她的眼淚卻只能忍住往心裡流了。能夠表達的就不算傷痛!
得到保證,顧曼清很快就離開了,她走出小區,很快地開啟車門上車。
她靠著座椅,想著剛剛的會面,仍然覺得心驚膽戰。在這場她主導的戰役裡,她還處在主動佈局的那個人。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她的陰謀。
哼,人生就是一場賭博,不是你贏就是我輸。我把所有都押上了,那是因為我自信。
女人失去自信就會變得悲哀,容易輕信別人,受人擺佈。林書,你真是個傻子。本來我的謊言很容易就拆穿了,結果你到現在還被蒙在鼓中。雖然我冒著極大的風險去賭這場戰役,但我賭贏了,不是嗎?
顧曼清暫時鬆了一口氣,她得意又輕蔑地笑了,完全沒意識到她在賭場裡已走火入魔了。
顧曼清開啟她關掉的手機,容美君的電話馬上就打過來了。
她笑著接起,說:“美君,我就回去了。”
容美君在那邊笑哈哈地問:“她又相信你啦?曼清,我都佩服你了,演技真好。”
顧曼清得意地眨著眼睛,說:“先掛了,回去再說吧。”
陳一鳴提早下班,在花店裡買了一束桔梗,就迫不及待地往他心中的地方開去了。
把車停在小區停車場,他走出來,習慣性地往球場的方向望去,結果讓他有點失望,現在時間雖然還早,但林書他們並沒有在那裡玩。
他嘆了一口氣,振奮了一點精神,快步向公寓走去。
門鈴按了半天,也沒人來應門,陳一鳴按得有些心慌了。不好的預感讓他胡思亂想起來。他拼命地拍門,終於聽到一一的哭聲隱約地傳來:“媽媽,開門讓爸爸進來啦。”他心下一驚,不敢再拍門。他的寶貝難過了嗎?林書不讓他進門了嗎?
門內,林書拼命拽住要給陳一鳴開門的一一,一一卻拼命反抗掙扎,讓她紅了眼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