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頭被箭矢擦破!
楊么忍痛叫道:“後面還有盜賊,約有二百多人,已是圍了過來!”商隊頓時大譁,張報寧面色鐵青,將楊么扶上馬背,撥出朴刀,大叫道:“各位,生死在此一舉!弓箭手抵擋前方,我等捨命衝殺,方能有一線生機!”說罷,大喊一聲,驅馬向前,直向從背後掩來的盜賊殺去!
商人雖是趨利,卻也是膽大之人,生死關頭,頓時有一百多人手持刀劍隨張報寧衝殺而去,楊么坐在馬背上,看著雙方在黑暗中搏命砍殺,盜賊雖然人數較多,但眼看著另一部分同夥在弓矢下紛紛喪命,計劃好的偷襲又被人識破,此番即使成功也是慘勝,得不到多少便宜,頓時有人在人群中打了個唿哨,大叫一聲:“風緊,扯呼!”
盜賊們如潮水般退去,流民奪了糧食早就散去;商隊眾人喜極而叫:“盜賊退了!我們安全了!”
楊么跳下馬背,衝到凱旋而歸的刀手中,卻見得有兩人一左一右扶著一身鮮血的張報寧急匆匆地叫道:“快來人,先給這位小哥治傷!”
自然有懂醫的上來,急急替張報寧看傷,卻是極重。兩處刀傷,一處槍傷,血流不止,普通刀傷藥止不住碗口大的槍傷流血,楊么摸著黑到驛道旁的山林裡採了些草藥方才止住。收拾妥當了,大家鬆了一口氣,從帳蓬裡退出去忙別的事,僅留楊么一人照看張報寧。
張報寧躺在床上,勉強出聲道:“么妹,你也替自家的傷上上藥,別小看了。”
楊么點點頭,躲到張報寧視線不及之處,解開衣服,上了傷藥。回到床邊,見張報寧滿頭大汗,知道是因著傷勢疼痛,不由取了溼巾輕輕替他擦拭,默默不語,過了半晌突然道:“小寧哥,等你傷好後,教我武藝吧。”
張報寧勉強看了楊么一眼,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微微點頭,便累極暈睡,倒也免得受罪。
因著張報寧傷重,商隊撥了一輛馬車給兩人乘坐。張報寧初時全身動彈不得,除了換藥外,吃飯、喂藥、擦洗、大小便皆要人代勞,楊么哪裡能推給別人,不避嫌疑,事事侍候,打理得妥妥當當,眾人皆以為楊么是張報寧的妹妹,也未曾多想。
張報寧雖知不妥,奈何身體實在是傷重,手腳皆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楊么脫了他的衣物,替他擦洗傷口,這也罷了,最讓兩人尷尬的便是大小便,張報寧起先絕不肯讓楊么在旁,只要她取了盆放在車內,死活趕了她下車。自家用未受傷的左手慢慢解了褲帶,一點一點挪動身體,把褲子褪下,但身上的傷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方脫到一半,傷口便開始滲血!
楊么在車外等得焦急,又不好冒失進去,只好偷偷揭開簾縫,見得如此,哪裡還能讓他繼續?只好厚著臉皮,全部代勞。她還沒什麼,張報寧已是滿臉通紅。
走了三天,到了一個小縣城,楊么見張報寧傷重,斷不能再行,便和他離開商隊留了下來,湖廣商隊的管事極是周全,尋了一個醫館付足了酬金、房租,讓他們倆在醫館內住了下來,互道珍重,方才離去。
在醫館中諸般事務自有人代勞,倒叫兩人都鬆了口氣,安心住了下來。
過了七八天,張報寧傷勢大好,便開始倚在床頭,指導楊么習武。“妹子,你如今已是十二歲,雖是遲了些,但女兒家也不需太過厲害,能防身便足矣。先練習拳腳,再習刀劍,不可急燥。”
張報寧原認為,楊么無一點基礎,身體又弱,習武自是艱難。哪料得楊么極有毅力,每日十二個時辰,除了吃飯睡覺,便是苦練不休。
饒是如此,張報寧仍是驚歎楊么一日千里的進境。過了十日,楊么已是把“太祖長拳”習會。此時張報寧傷口已經全部結好,能下地走動,只是遵了醫囑,還得歇上五日方能上路。
張報寧坐在小院中,看著楊么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