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連累你們。”瞥到白松身上纏繞的繃帶,白夜眉頭緊擰,沉思許久,才認真道:“夢兒與白松因我受重傷;寒如凜一遇到我,就弄丟了門派至寶;墨央小師叔在比武時替我說了兩句話,就做不成天闕府師父……我已經害得你們夠慘了。”
語畢,她凝視著寒如凜:“有機會的話,你就逃吧。我知道,你們掌門如此懲罰你,比直接殺了你還讓你難受。”
“在我眼皮底下,你們想怎麼逃?”墨央冷哼一聲,銳利的眸子瞪向寒如凜,看的他心中一驚。
寒如凜搖頭苦笑:“我,不會逃。藥是我弄丟的,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再難我也必須要受著,白夜姑娘不必自責。”
話雖這麼說,但白夜如何能不自責?!她所及之處皆會一團糟,她所觸碰之人皆會被衰星纏身,她到底要多厚臉皮才能做到不自責?
白夜撂碗,低聲道:
“我此生剋死過三對養親,海嘯、火災、滿門抄斬,每次死的都不止一人,你們現在或許覺得不足為懼,但當命運真正降臨之時,一切都晚了。”
白夜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有剎那失神,她整個人彷彿被吸入了哀傷回憶的漩渦之中,呆滯如木泥雕像。
但很快,她的神色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重新拾起碗筷扒了幾口飯菜,白夜不再言語。
餐桌上的歡樂氣氛也完全被死寂所取代。
“相公!夢兒不怕,夢兒不想見你一個人孤單單的,讓夢兒陪著你,可好?”柳翠夢抱著白夜的胳膊,委屈的撒起嬌來。
白夜怒瞪她,狠狠甩了一下胳膊,掙脫柳翠夢的手:“我說過別再接近我了!你們是不怕死,但你們若是因為而死,到時我會多痛苦,你們到底想過沒有?!”
“一團亂!一團亂!”
白夜假裝看不見柳翠夢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起身離座,出了風暖居。
……
……
秋島與春島氣候相差不多,但秋島的夜風要多一份陰冷,是一種透骨之涼。
白夜漫無目的的在楓林中走著,她現在腦子實在太亂了,自從白君隱那次偷襲開始,她就覺得自己開始不對勁,直到現在身邊多了寒如凜與墨央兩個“室友”之後,她是真的忍耐不下去了。
掌門意欲何為?她究竟該以如何的心態與小師叔和寒如凜共處一室?升入日闕府之後白君隱會對她如何?沒了墨央,白松以後在天闕府的日子該怎麼過……這些都令白夜苦惱不已。
還有,雖說她一直吵著要修仙改命,但這衝動中寒如凜這“宿敵”的刺激卻是佔了七成,如今明白了對方並非自己要尋仇的傢伙,她的動力頓時減了一半不止。
好煩……
白夜用力踢了腳邊一顆石子一下,看著那石子越滾越遠,她重重嘆了口氣。
成仙……對如今的她來說還太遙遠,在她熱情退去之前,能成仙嗎?
即便如白松那般強大,也離天劫早得很,這路太長了,她開始懼怕……自己是否有毅力走下去?
白夜對天上那七枚月亮長嘆:“我現在還真是‘心似千疊雪,愁如萬頃波’啊……”
本以為對月抱怨會沒人聽見,那明月方向竟是回應給白夜一句略帶嘲諷的男子之聲:
“少年何來愁?不過自尋煩惱爾。”
隨後,一白影踏劍而下,是那一頭銀髮的紫珀真人。
紫珀真人懸於白夜頭頂三尺高,居高臨下俯視著白夜,再度開口,是問句,問的卻不是白夜在愁什麼——
“你因何拜入天闕門?並肯受長達七年人下人之苦?”
白夜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頭頂那男人,有些被迷住了。若說墨央的“仙氣”是硬裝出來的,而眼前這男人,則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