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點心,有事沒事就滿大街轉悠,希望能找到一些賣古玩字畫的地方。 昌寧這個小地方不比北京古都,根本就沒有人玩這個東西,哪裡有什麼古玩字畫店。但說起字畫,縣裡倒是有一個名人叫劉國威,一筆國畫畫得不錯,頭上還帶著省美術家協會的副主席的頭銜。 不過劉畫家是書記縣長大人的座上客,人生軌跡與李暢本沒有任何交點。要不是李暢在羅軍家裡也看到過他的畫,劉國威副主席永遠也不會認識李暢。 這天放學後正是週末,羅軍邀請李暢去他家吃飯,說是姑姑要請他。李暢知道羅軍跟姑姑和奶奶住在一起,他爸爸在外面忙生意,沒時間管他。這是上次郊遊後的第二個星期。羅軍的姑姑請李暢吃飯,擺明了是道謝的意思,一是感謝這幾天風平浪靜,沒有人找他們家的麻煩,二是因為李暢對於羅軍有救命之恩。 李暢推辭不過,只得去了,到他家裡,給爸爸打了個電話,請了假。 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李暢就鑽到羅軍的房間看他玩遊戲。李暢家裡沒有電腦,對遊戲也是一竅不通。看了一會,甚覺無聊,起身到客廳走走。 客廳裡的一幅蝶戲牡丹圖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李暢不是從美學的角度注意起這幅畫,而是從人民幣的角度看問題。羅軍家裡非常有錢,有錢人家掛在牆上的畫怎麼也能值個萬兒八千的吧。 正好羅軍的姑姑羅燕文也在大廳,見李暢盯著牆上的畫,笑問:“李暢,沒想到你還喜歡藝術。” “啊,哦,”李暢沒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評價,支支吾吾了幾句,道:“喜歡,平時也喜歡畫幾筆。” “真的?”羅燕文很驚喜的樣子。 隨後李暢的一句話又把羅燕文的喜悅打回到鬱悶:“這幅畫值多少錢?” “這畫不是買的,是羅軍他父親過生日時,劉國威送的。” “劉國威?他是誰?” 羅燕文有點被李暢打敗的挫折感:“你喜歡畫畫,居然不知道昌寧縣最著名的畫家劉國威劉老先生?” “嘿嘿,瞎畫畫,沒有正式拜過師。從武俠江湖來講,是屬於獨闢蹊徑,自成一體的。無門無派。” 羅軍正好放下游戲走出門來找李暢,聽了李暢的話,咬牙切齒地說:“李暢,是不是又準備忽悠我姑姑?姑姑,你別聽他瞎說,他說話沒個準。” 自從東北笑星紅遍全國後,忽悠這個詞在南方也有了很大的市場。當然說起來沒有用東北話說得那麼有韻尾。 “我沒覺得啊!”羅燕文不解地說:“我覺得李暢做事挺認真的。說話也很老實。” “我跟阿姨暢談藝術呢,你又不懂,橫插一竿子幹什麼?” “你還懂藝術?姑姑,太陽真的從東邊落下了?”羅軍來到廳裡,順著李暢的目光看去,“你是在研究這幅畫?告訴你吧,這幅畫現在市面上值五萬元錢。” 李暢只覺得心頭被這個數字猛地彈了一下。要是自己也能畫出這樣一幅畫,上大學的學費不就解決了? 轉念一想,自己畫得再好,也屬於臨摹作品,在收藏上來說,也叫贗品。贗品的價值比原作的價值要大大地打個折扣了。 “我父母很喜歡劉國威老師的畫,不過我們這種家庭,劉老師自然不可能給我們贈畫。阿姨,能不能借我賞玩兩天?星期天就歸還。” 羅燕文一聽,還真的有點為難。這幅畫是送給哥哥的,自己並沒有權力處置。萬一弄丟了,弄壞了,哥哥那裡不好交代。 李暢看出羅燕文的猶豫,也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提的有點冒失了。 吃飯的時候,因為有了先前那個意外的插曲,飯桌上有點尷尬的氣氛。 吃完飯,羅燕文道:“哪天請你父母過來做客。” “您太客氣了,我父母一般不出門的。” 羅軍的姑姑肯定還想著那幅畫的事,把李暢的父母接到家裡來做客,一方面滿足了他們欣賞劉老先生的畫的願望,另一方面,也是表達自己的感激的意思。兩全其美的事情。 李暢聽了這個主意,有點冒汗。李家一家三口,沒有一個有藝術細胞的,天生與這個東西絕緣。要是老爸知道自己拿他老人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