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摔不算太疼,他索性腿一盤坐在原地,看著王雪川道:“還行吧,你還需要我幫忙嗎?”
周檀又清醒了一下,奇怪地看著地上的李陵,有看看王雪川:“你們剛才說什麼?”
王雪川尖聲道:“我就是不喜歡別人摸你,也不行嗎?我可沒怎麼他,碰一下就摔,摔給誰看啊!”
李陵:“……好了好了,那你來吧,先去衝包藥。”
王雪川:“就會動嘴,你怎麼不去?我在這陪他!”
李陵沒說什麼,站起來理了理王雪川甩翻在茶几上的小藥盒,找出合適的沖劑,用熱水衝了一杯端回來。王雪川嘴裡說著“不要你喂”一把奪了杯子,用力大了,灑在自己手上。
“你不知道放在桌上給我嗎!”他猛站起來,滾燙一杯沖劑就衝李陵臉上潑過去。
他是真的忍不了了,這麼一下得偏離引數多少,也值得了!
看到這個人好像永遠不上火的樣子,他實在咽不下氣。
勾引別人未婚夫,在正牌戀人面前不是應該低聲下去,愧疚難當,抑或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嗎?李陵怎麼能這麼坦然!沒有做了虧心事的自覺?
李陵吃了一驚,但他身體上的反應和溫吞的性格完全不同,實是敏捷無比,一個側身後退半步,躲開了大部分飛撲而至的液體,只是被濺溼了胸口。
周檀靠在沙發上,木然地看著。
“你剛才消失了。”趙榛拍拍周檀,“你在嘗試出出進進?”
“不是。”周檀扶住額頭,“我好像在發燒,有些不清醒。”
“啊,病了?”趙榛露出饒有興味的神色,“如果你死了,是不是也會變成葉維則那樣的殘留資料?那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了。”
周檀不知道,他無言以對。
趙榛那種研究有趣物事的態度令他十分不適,他當著自己的面,毫不掩飾那種既沒有同情心,也不屑於他人感受的言語。這也許可以是一句玩笑,但周檀聽得出來,趙榛不是在開玩笑。
“不嚴重。”周檀冷淡地回道。
“把藥混合一下,多吃幾倍劑量,可以變得很嚴重。”趙榛建議。
“我沒在尋死。”周檀已經有些不悅。
“為什麼不試試?”趙榛仍舊笑道,“體弱多病的話,活著幹什麼?”
周檀一句話也懶得多說了。
趙榛既沒有身為人的正常情緒,更無法感覺到他人的情緒,周檀覺得背脊發涼。
“我知道你現在生氣,不過還是有點輕重吧。”李陵看著氣得臉色發紅的王雪川,道,“水真的很燙,你快去用冷水沖沖手……”
“不要你管!”王雪川露出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的神色,捂著被燙到的手,眼淚又開始掉,“就你脾氣好,就你會疼人是不是?我……我也很努力,又有哪裡不如你了?”
“沒人說你不如我……哎,你哭什麼,別哭了。”李陵無奈起從周檀額頭上撿了那條冷毛巾,按在王雪川手上,“氣順了?別鬧了。”
“我沒鬧……”王雪川說著眼淚卻掉得更多。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我模仿的王雪川才是完美的王雪川,純潔可愛,高貴優美的王雪川。
十成十分的王雪川。
“我努力那麼久了……”似乎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湧上來,王雪川抓著毛巾蹲在地上,把臉埋在似醒非醒的周檀的腿上。李陵能沒有破綻地做李陵,他為什麼就不能沒有破綻地做王雪川?
李陵自然是不知道王雪川在哭什麼,無奈地向周檀看,而周檀也無意識地看過來,兩人目光碰到一起。
“周檀你管管他。”李陵指著王雪川。
周檀伸手摸了摸自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