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張郢嘴角輕輕一歪,「莫不是盛秀才嫌棄本官的府邸?」
「不是不是。」盛言楚欲哭無淚,細聲細氣的將今日夏修賢在縣學門口的話說了出來。
「小妾?枕頭風?」張郢不怒反笑,「就我這種克妻的命格,誰家甘心將女兒嫁給我?」
對於張郢的私事,盛言楚不敢多打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人言可畏,學生擔心學生住了大人的宅院,怕是流言蜚語就跟長了腳一樣飛出去。」
最重要的是他有些抗拒跟張郢聊大鬍子的事,畢竟是頭一次看到有人輕天白日的在他面前殺人,他現下心情還沒平復呢,若要他對著張郢反覆的還原客棧發生過的事,他感覺他會瘋。
張郢似是看出了盛言楚的為難之處,翻了個白眼道:「剛聽你說了那惡人的長相,本官心裡漸漸有了底,從前在京城就聽過此人的傳說,據說此人喜怒無常,殺過的人數不說有一百,怕是也過了八十,京城人都稱他為「鬼斧」,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個要殺的人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你跟你娘且在我這安心住幾天,以防那人變卦反殺回來。」
盛言楚沒想到此人如此可怕,這回不用張郢勸說了,他立馬跑到府衙門外等著黃正信接他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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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盛言楚出現在縣學門口時已然鬧了一場小騷動,現下黃正信領著程春娘往縣衙走,幾乎就坐實了夏修賢口中的「小妾」傳聞。
一時間盛言楚還沒在縣學裡面拋頭露面,有關他的小道訊息傳的比學子們私下偷看的小冊子還要廣。
就連書院的幾位年邁學正都驚到了,幾個老頭連夜湊到一塊嘀嘀咕咕半天,第二天一早,原本將盛言楚安排在舍館西邊的齋夫大清早過來給盛言楚換了朝陽的好位置。
更有教諭為了爭奪教授盛言楚而吵得面紅耳赤。
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自然讓不少書生瞠目結舌,學正教諭們尚且如此,這些書生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不少人開始絞盡腦汁思索如何做才能博得盛言楚的好感。
唯有夏修賢吊兒郎當的捧著書在廊下誦讀文章,絲毫不受這些人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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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在縣衙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三天後,張郢派出去找「鬼斧」的人終於有了訊息。
「屬下幾個追了他二十多里路,不幸還是跟丟了人,今日驛站遞來了訊息,說有人在幾百里之外的深山裡見到了他。」
「幾百里之外?」盛言楚楞了一下,「他腳程這麼快嗎?」
張郢卻道:「既然出了臨朔郡,那咱們就暫且不管,只需將官道客棧的案子上報給郡守就行,其餘的就讓他們忙去吧。」
這三天裡,盛言楚聽了不少「鬼斧」的事,朝廷通緝此人有五載之餘,禁衛軍都抓不住的人,怎麼可能讓靜綏縣的小官差給逮住,所以張郢得知『鬼斧』逃脫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何況這次鬼斧殺的是黑店搶劫的歹人,換一句話,鬼斧幫靜綏縣做了一件好事。
鬼斧離開後,盛言楚當然不能再住縣衙,連朝食都沒顧上吃,盛言楚就跟張郢辭別去了縣學。
而此時的縣學就差拉橫幅歡迎盛言楚了。
第35章 小公寓裡的火鍋造起來!……
靜綏縣的五月天已經有聒噪的蟬鳴聲, 盛言楚擦了擦臉頰上流淌不止的汗水,跟著中人先去了距離縣學只隔了兩條街的市井小巷子。
中人姓曾,問了盛言楚的想法和預算之後, 曾中人帶著兩人去看了幾處屋子。
盛言楚是這樣打算的, 先租一個小院子讓他娘住,然後他有空的時候再去附近打聽女學的事。
程春娘也有想法, 女學並非一日功夫就能進去, 在這之前她想接些繡活做,平日閒了就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