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棲江讀書一般般,朝考後被分到了兵部,日子並不好過。
因容貌出色,時常遭到同僚的揩油或官場暴力。
不過有一點令盛言楚很意外,嚴棲江已經接手京城商戶書生社學,也就是說,號令嚴棲江就能團聚京城的商戶子。
這些商戶子一般都是家中的驕子,若他能跟這些人交好,那他的墨石生意…
嚴棲江也不客氣,上來後就坐到了盛言楚對面,李蘭恪不喜嚴棲江,索性拉著夏修賢去旁邊下棋。
「還給你。」嚴棲江雙手奉上一個包裹,又補了一句:「我已經洗過了。」
盛言楚知道包裹裡是那晚的衣裳,接過後放置一邊,倒了杯茶給嚴棲江。
「我知道你救我是為了什麼。」嚴棲江拘謹的捧著茶水,一板一眼地道:「你想借我的手和京城商戶子搭上關係?」
盛言楚啜了口茶但笑不語。
嚴棲江略一琢磨,繼續說:「我不關心你的目的,你救過我一命,我會按你的吩咐替你辦事,但能不能讓他們聽你的話端看你的本事。」
說完,嚴棲江就放下手中的茶盞往外走。
人一跳下馬車離開,李蘭恪和夏修賢齊刷刷地拿古怪眼神看盛言楚。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又關商戶子什麼事?」
盛言楚嘴角微微挑了挑,沖李蘭恪道:「華家怕是要嘔死,被他們挑三揀四的嚴棲江其實並非普通人,嚴棲江所在的商戶嚴家雖不是頂頂富貴的人家,但卻是淮安府有名的大善人。「
「嚴棲江上京科考的訊息一經傳開,京城商戶子立馬舉薦嚴棲江接任商戶社學。」
「商戶社學?」李蘭恪一臉茫然,夏修賢聳聳肩表示不知。
盛言楚:「十年前皇上恩赦商戶三代之子準許科考後,各地便有大商賈出資建社學專供寒苦商戶子科考。」
靜綏縣也有,盛言楚有一年還收到了商戶社學五兩銀子的補給,那五兩銀子他一直放在小公寓供著沒捨得用。
後來等他家鋪子賺了錢,每年他都會捐點心意給靜綏的商戶社學。
李蘭恪扯了扯嘴角,羞赧道:「看來我得跟楚哥兒賠禮道歉了,原先我當著你的面總說商戶的不是,如今才知道這世上並非所有商戶都奸詐不入流。」
盛言楚笑笑,轉而道:「京城商戶社學人脈廣,我打算跟他們合作墨石生意,但嚴棲江是商戶社會的龍頭我也是才知道,要麼說華正平沒眼光呢,竟將這麼好的女婿給掃地出門了。」
李蘭恪輕哼:「華正平選女婿從來都是吊著眼皮子看人,那嚴棲江怕是沒好意思將這事跟華正平說,不過也幸好沒說,若說了,我趕篤定,華正平不將嚴棲江的血吸乾絕不鬆口。」
還真的叫李蘭恪說中了,嚴棲江一直自卑自己的家室,每次去華家,嚴棲江開口說話的機會很少,多是華正平數落嚴棲江不如盛言楚,或是唐氏耳提面命嚴棲江在兵部多討好同僚。
這兩樁事都令嚴棲江噁心至極,等嚴棲江到了華琦雲面前,本以為能聽到佳人的軟語安慰,不成想華琦雲見天的跟嚴棲江要東要西。
剛開始嚴棲江還能滿足華琦雲,也樂意買釵環首飾送給華琦雲,可華琦雲的胃口越來越大,嚴棲江很快就花光了身上的銀子。
沒了銀子,華琦雲就開始陰陽怪調。
什麼同是商戶,憑什麼盛言楚就能出一萬兩聘禮?嚴棲雲忙說等過了中秋他就回家跟爹孃要銀子求娶華琦雲,屆時聘金只會比一萬兩多。
華琦雲這才勉勉強強展露笑顏,兩人剛和好,然後就發生了七月半鬼節送麵人饃的事。
盛言楚嘖嘖搖頭,華家失去這麼一個女婿,也不知日後會不會後悔。
華正平正在氣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