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雙快速的收斂起臉上的尷尬,應聲道:「走吧。」
兩人之間的小插曲很快過去,進了郡守府後,一向忙的不可開交的衛敬竟然還在府上。
「跟我來。」衛敬面色凝重,交代一句後大步往書房走。
盛言楚和孟雙相視一眼,兩人目中均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尤其是盛言楚,在盛言楚看來,能讓衛敬撇下修繕民宅這等大事候在家中等他,可見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
孟雙沒有進來,依然守規矩的等候在門外。
進了書房,衛敬像昨日一樣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樣東西,只不過不再是昂貴的錦盒,而是一封薄薄的書信。
「誰寄來的?」盛言楚低頭一看,信封上署名『梅自珍』,這人他壓根就不認識。
衛敬大馬金刀的坐那,聞言簡短道:「早上驛站送來的,五皇子生母是個宮娥,據說姓梅。」
盛言楚忽覺手中輕飄飄的信似有千斤重,反反覆覆的唸叨『梅自珍』三個字後,他才抬眸跟衛敬求證:「這信是五皇子給學生的?」
「正是。」衛敬起身背手行至窗前,聲音很輕:「這封信是以好友之名從京城驛站寄來的,裡面旁的東西沒有,有的只是一份科舉書單。」
「書單?」盛言楚臉上綻放出神采,看完信後他下意識的感慨:「我還有好多書沒看哇——」
上面羅列了一堆科舉能用到的書,除了書名,再無其他話語。
「學生多謝五皇子。」盛言楚含笑鞠躬,「學生近些時日苦於遍尋不得好的書,如今有了這個總算不用盲目的亂看書了。」
衛敬看過來,糾正道:「是多謝梅自珍。」
盛言楚捧著書信連連改口:「對對對,是梅自珍。」
收好書單後,盛言楚這才問起最關鍵的問題。
「大人私下和五皇子莫非有聯絡——」
衛敬又轉頭看向窗外的春色,良久才道:「本官只跟梅自珍有來往,和皇五子並不熟。」
盛言楚瞭然笑笑,走上前賠罪:「是學生胡言亂語了,這信是梅自珍寄來的,學生該問梅自珍為何要寄信給學生才對。」
衛敬微微嘆息:「梅自珍愛才,但苦於在京城託不開身,聽聞你過兩年要下場鄉試,便親自擇了科舉書單送給你。」
盛言楚恭敬的站在那靜靜聽著,衛敬回眸看了一眼少年,少年年方十歲,身材纖瘦脊背卻挺的直,絲毫沒有因為陡然拿到京城陌生來信而惶恐。
他們兩人都清楚,梅自珍就是五皇子,皇家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一個人好,施了好處肯定有所求。
然而面前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焦慮,不驕不躁鎮定的可怕。
想起昨晚夫人杜氏說的話,衛敬看向盛言楚的目光越發的滿意。
「你且回去吧。」衛敬道,「梅自珍知道你年幼,寄來科舉書單是想讓你好好的學,等回了靜綏,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千萬別讓梅自珍還有本官失望。」
盛言楚眼底閃過一縷詫異,梅自珍,也就是五皇子,寄來這份書單很明顯就是在喊話,讓他好好的考,若來日考到京城,他得替五皇子效力。
憑五皇子借用梅自珍的名字悄悄的送來書單這個舉動,他就覺得他沒押錯人,五皇子值得他追隨。
只不過衛敬後邊那句不要讓他失望是怎麼回事?等他鄉試的時候,衛敬應該早就調離了臨朔郡吧?
等等,這種期盼他成長的想法怎麼跟他娘一個樣?跟他娘……
盛言楚越想越心驚,看向衛敬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恐懼。
衛敬不會也起了和杜氏一般的心思吧?
盛言楚後來幾乎是拼著命逃離郡守府的,出了衛敬的書房後,盛言楚疾步如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