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平生最愛釣魚,身子但凡有點好轉,五皇子就拿著魚竿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去京城街上打鬧,所以老百姓經常拿這個嚇唬小孩——你若再胡鬧,就讓五殿下用魚線勾了你去釣魚!
這種玩笑一度在京城風靡了好幾年,連應玉衡這等不常出門的人都聽說過這句話,可見五皇子的紈絝作為在民間的印象有多深。
盛言楚垂頭咧嘴笑,他最早聽到這話可不是在京城,而是在臨朔郡守府。
因他半開玩笑的調侃五皇子和路大小姐,五皇子直接甩了個枕頭砸他,還惡狠狠的揚言再亂說就抽他的筋做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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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畢,兩人復又聊起明天的殿試,越聊兩人心越慌,索性去院中下棋靜心。
一下棋,盛言楚就想起李老大人偷偷換子的事,李大人越老越頑皮,跟在李大人身側長大的華宓君將李老大人的乖張學了個十成十,也不知那天他從華家離開後,華宓君有沒有在華家吃虧。
心裡念著華宓君的事,盛言楚一下連輸三盤。
應玉衡抬頭,見對面少年捻著子時而蹙眉,時而嘴角微揚,然目光卻遊離在棋盤之外,雙眸含春,臉頰淡紅……這幅想入非非的模樣勾得應玉衡握拳而笑,暗忖少年也有春心動的時刻。
「今日就到這吧。」
應玉衡極有眼力的喊停對弈,並不戳穿盛言楚的心不在焉,只道:「明日要早起去金鑾殿等候,我得回去準備一番。」
盛言楚登時從冥思遐想中抽回精神,忙起身送應玉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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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盛言楚沒有再去翻書,而是翹著二郎腿坐在院中呆呆著數星星。
程春娘擔心兒子過於緊張明日白天的殿試,便讓月驚鴻上前安撫開導一通。
「楚哥兒…」月驚鴻湊近喊。
盛言楚長腿翹著,眼一斜:「我娘讓你來的吧?」
月驚鴻點頭,面帶憂愁地問:「今個你是怎麼了?從吃晚飯開始就見你提不起勁,可是因為殿試?」
盛言楚雙手枕在撓頭,聽聞此話輕鬆一笑:「面聖是書生們讀書時最為嚮往的事,我高興還來不及的,愁殿試做什麼?」
「是了!」月驚鴻也笑了,「你是會元,若你都懼殿試,那其他人豈不是要徹夜難眠?」
既不是考前焦慮,那月驚鴻就不用多費口舌去安慰盛言楚,甥舅兩人閒散地說了會話後,盛言楚緩步往屋內走。
等盛言楚屋裡的燈滅了,月驚鴻找到程春娘,將盛言楚的狀態和程春娘一一交代,程春聽完眉頭依舊蹙著:「然哥兒,你說他不會是思…春了吧?」
月驚鴻在男女情事方面是行家,故而程春娘才會問這話。
「思春?」月驚鴻詫異萬分,結巴道:「不、不可能吧?」
夜色太濃,盛言楚半張臉都隱匿在黑暗之中,月驚鴻一時半夥還真的沒怎麼去注意盛言楚臉上的神色。
「咋不可能?」
程春娘既當爹又當娘,兒子的人生大事程春娘一直留心觀察著,「白天我就瞧著他不對勁了,那應家兒郎找他下棋時,我瞄了他幾眼,嗬,他一雙眼直勾勾地望著窗外……臉紅彤彤的,我瞧他定是在想哪家小姑娘!」
月驚鴻哈哈大笑:「姐,楚哥兒成天都跟書作伴,哪來的小姑娘讓他想?」
「咋沒有?」程春娘反問,「他前天不還去那什麼華家吃席了嗎?華家辦得是生辰宴,聽說來了不少待字閨中的姑娘呢!」
月驚鴻托起下巴沉思:「難道楚哥兒在華家見了什麼妙人?」
程春娘重重點頭。
姐弟倆相視一眼,忽而齊齊嘿嘿發笑,兒子/外甥有心上人好哇!管他是誰家的女兒,只要兒子/外甥喜歡,那他們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