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難為情的點頭:「學生會一些織毛衣的手法,只是學生不敢保證織出來的美觀性……」
張郢一擰眉,盛言楚立馬改口:「學生自當盡力。」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郢能怎麼辦,只能點頭答應。
程春娘擔心兒子弄砸,小聲道:「要不我織一件給郡守夫人如何?」
「好哇!」張郢臉上的陰鬱頃刻間煙消雲散,「此舉好!我聽聞臨朔的郡守大人和其夫人恩愛非常,若是夫人你能給郡守夫人織一件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張郢留給兩人的時間並不多,緊趕慢趕,兩人終於在約定日期將兩件毛衣交了上去。
兩件衣裳並一份織造方法馬不停蹄的送去了郡城。
郡守大人此時焦頭爛額的在衙門等著大夫研製治療百姓身上蟲卵的藥,各大醫館的大夫都看過了,最終得出一致結論——這病沒得治,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保暖。
「就只有保暖??」
郡守大人拍案而起,熬的猩紅的雙眼不滿的瞪過來,吼道,「你讓本官如何做他們才能暖起來?」
葳蕤山雪崩後,倒下的積雪裹著寒流瘋狂的向郡城侵襲,半路遇上南方的溫暖雲層,兩相交匯,降落出來的雪花就尤為的潮濕且重,加之臨朔郡下了長達一個月的雪,這些雪日復一日的堆積在屋頂,有些屋子常年沒修早已倒塌。
都沒有避寒的屋子了,談何保暖?郡守大人能提供屋舍,可再讓他提供棉襖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郡守大人對著大夫發火的時候,一匹馬顫顫巍巍的進了郡守府,旋即郡守府就收到了一個包裹。
平常有關官場的書信,郡守夫人杜氏自是不敢過問,但經歷了幾回地方下屬往丈夫身邊塞女人的犯嘔事後,郡守夫人便讓人留了心。
「靜綏縣令辛苦送來的包裹?」杜氏挑眉,「拿來給我看看。」
莫非又是什麼美人圖等著自家夫君挑?
丫鬟上前開啟包裹,擺上上面的是盛言楚做的男士毛衣,杜氏雖沒見過兔毛衣,可一瞧這樣式的衣裳肯定是男人穿的,當即臉一黑。
「這靜綏縣令好大的膽子!敢給夫君送這等狐媚子的東西,還不快些拿出去扔了——」
丫鬟臉色一白,趕緊抱起包裹往外走,迎面卻撞上了歸家的郡守大人衛敬。
衛敬見妻子發火,忙問丫鬟發生了什麼。
丫鬟緊了緊懷裡的包裹,低眉順眼的回稟:「靜綏縣令又來信了,還送了些女人做的衣裳,夫人見了心裡不舒服……」
「信給我。」衛敬皺眉交代,「至於衣裳別扔,拿給外邊的百姓吧。」
丫鬟應聲離開,杜氏氣沒消不理衛敬,衛敬拿著信無奈的勸:「靜綏縣令張郢畢竟是京城張家的人,我得給他留面子。」
杜氏冷哼一聲進了屋,衛敬嘆了口氣坐到一旁拆信,看完信後,衛敬蹭的站起來大喊:「等等!靜綏送來的包裹先別扔——」
吼完衛敬就沖了出來,徒留杜氏捏著帕子傻楞在原地。
衛敬拿到包裹後直接帶著人去了城中繡坊,然後將衣裳交給繡娘照著圖紙研究。
繡娘剛拿到圖紙的時候一竅不通,可衛敬坐在那不走,繡娘們沒轍只能硬著頭皮研究,經過一天一夜的討論後,終於有了頭緒。
衛敬緊跟著鬆了一口氣,不出幾日臨朔郡的人終於穿上了毛衣,不僅有兔毛衣還有狼毛衣羊毛衣。
很快訊息傳進了杜氏的耳朵裡,聽聞靜綏張郢手下有一秀才獻上禦寒的良計從而拯救了臨朔郡數以萬計的百姓後,杜氏對自己當日的行為表示十分的後悔。
正準備去跟衛敬道個歉時,卻見衛敬套著一件滑稽的灰色毛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