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魚是何等人,他最為貪生怕死,他都敢吃雞鳴島打上來的魚,可見陵州城附近海域的毒真沒了。」
「那位盛大人吃魚我沒瞧見,馬大魚那一桌我可是瞧得真真的,確實吃了!」
「喲,那我可就真的信雞鳴島毒水乾淨了。」
一傳十,十傳百,馬大人的一場吃播秀十分了得,那些還在外張望著不敢回故土的百姓聽聞此事後,連夜買船票回了陵州城。
馬大人起初有些抱怨盛言楚逼他吃雞鳴島的魚,但見城中百姓因為他而重回家園,馬大人覺得自豪的不行。
夜深睡覺時,馬大人美滋滋的回味著白日百姓們稱呼他時臉上揚起的笑容,某一刻,馬大人覺得做官就該這樣。
百姓樂,他們這些父母官才能樂在其中。
開了竅的馬大人將全副精力都投身在陵州城的再建中,盛言楚遂可以卸下擔子回宋城陪華宓君待產。
李老大人早已找了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住進了李家,自開啟春後,程春娘手中的針線活就沒斷過,盛言楚二月十三回宋城探望時,家中早已進入歡喜狀態,均在翹首以待兩個小孩子的到來。
華宓君孕後期腰痠的厲害,盛言楚將小公寓裡的胡蘿蔔抱枕拿出一些讓華宓君靠著,些許是一心想生女兒的原因,華宓君對抱枕這種軟綿綿的東西越發愛不釋手。
跟程春娘學了幾招手藝後,華宓君迷戀上做各種小玩偶,這不,又拆了一個抱枕縫小兔子。
馬大人知道華宓君三月裡要生孩子,便將陵州城的事都攬了過來,交代盛言楚接下來多陪陪妻子。
話是這麼說,但盛言楚做不到全權脫手,一應重要的文書會由驛站遣送到李家,每日陪華宓君在院中走幾圈歇息後,華宓君開始穿針做玩偶,盛言楚則坐到一旁批文書。
「宓兒,你看這個——」
盛言楚忽笑出聲,舉著手中的書信看向華宓君。
華宓君停下活,昂著脖子湊過來,看清上邊的字,華宓君福至心靈,瞬間明白過來。
「官家這是要招你回京了?」
信是寶乾帝命人寄來的,寥寥幾語都在讚許盛言楚將陵州百姓喚回去的事,但末尾卻來了一句問候,問他可想家。
盛言楚的家在哪,在臨朔郡靜綏縣水湖村,但很明顯,寶乾帝問得不是靜綏,那就只剩京城,好端端在公事書信上來這麼一句,肯定有其他的意味。
「要回去也等咱們孩子落地三月後。」
盛言楚蹲下身環抱著華宓君,手輕輕的在華宓君挺起的肚子上打圈,眸光溫柔:「等三個月後,我帶你回水湖村上宗祠,到時候是回陵州繼續任職,還是回京城,我再做打算。」
華宓君笑著點頭:「聽你的。」
兩人將合計的事和李老大人說了一通,李老大人覺得行:「老夫這把年紀就不跟著你們折騰了,你送來的那孩子雖調皮的很,但老夫瞧著他不比盛小友你差,些許再過十來年,又是一個轟動京城的狀元之才。」
李老大人口中的孩子是江知樾,這孩子爹孃都沒了,也不知為何,陵州百姓十分不喜這孩子,問其原因,江知樾反正是不說的,盛言楚便問馬大人,馬大人直搖頭,說晦氣,再無旁的話。
就是這麼一個晦氣的孩子,卻十分得李老大人的歡喜,左右江知樾沒有家,盛言楚便做主讓江知樾留在宋城李家陪李老大人,空閒時還能跟著李老大人讀書識字。
家中有孩子的歡笑聲,等他們走後,李老大人不至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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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京城的寶乾帝和百官分享完陵州遞送進京的摺子後,金鑾殿上喜氣盈盈,然當寶乾帝示意吏部下聖旨仲秋後將盛言楚調回京城時,忽有人啟奏。
「皇上,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