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監就是老皇帝的千里眼順風耳,三言兩語就將金子桑在聚金樓偶得寶物,誰知那寶物並沒有護住金子桑,才過去十來天,金子桑就縱情酒色過度身子傷了根本。
老皇帝聞言不怒反笑:「簡直是自找罪受!」
外頭金老爺子伏跪在地哭嚎不休,老皇帝粗眉一凜:「派個御醫去金家走一趟,務必將金家子的命保住。」
苗大監得令,御醫一到金家,愕然發現金子桑昏迷中還不忘握著只剩一小塊的藍墨石,團花蜀錦被上染了好幾灘藍印。
金老爺子又氣又心疼,從昏迷不醒的孫兒手中將藍墨石拽出來給御醫看,藍墨石上的白霧幾乎散得了無蹤影,但御醫的鼻子靈光,忙接過墨石細看,良久抖著手嘆息:「若非有這東西護著金公子,金公子怕是早就……」
「這墨石難道不是害我孫兒性命的巫蠱之物?」金老爺子沉聲問。
「非也。」御醫努力去嗅藍墨石裡面的氣息,因不知道裡面摻雜了什麼,只好含糊其辭道,「總之這墨石裡面摻得藥是寶物,能養身子!」
給金子桑開了幾幅靜心養神的補藥,御醫叮囑金老爺子:「金公子年少,一時貪得情事過多,日後子嗣方面怕是……」
金老爺子只覺天旋地轉的難受,金家幾房子孫卻暗地裡竊喜起來,御醫嘆了口氣,又道:「若能尋得良藥,難保金公子還能…還能屹立…」
對,金子桑不舉了……
被人從花樓抬出來時,花樓裡的恩客都不由咋舌,暗道金子桑玩得太猛,以為得了寶物加身就能肆無忌憚,竟一夜御五女……
御醫一走,金老爺子撲到嫡孫身上痛哭了一場,抹乾淚,金老爺子隻身來到聚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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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聚金樓的劉掌櫃竟出現在了五皇子府。
榻上酣睡的五皇子睜開惺忪的雙眸,聽完劉掌櫃的訴求,五皇子臉色不悅起來。
「聚金樓的規矩擺在那,若給金家開了後門洩露賣客的身份,那聚金樓日後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尾音略上揚,語氣雖輕,卻蘊含威赫。
劉掌櫃嚇得忙跪下:「可金家是殿下的未來外家,又在官家跟前有幾分薄面,殿下,小人擔心金老爺子會求到宮裡去,到時候事鬧大了,咱們聚金樓怕是撐不住啊,屆時官家若查出您就是聚金樓的東家,那您這些年的經營豈不是全暴露了?」
五皇子闔上雙目不為所動,就在劉掌櫃以為五皇子睡過去時,榻上的青年人幽幽開口:「那藍墨石是誰出手的?」
劉掌櫃忙道:「這人殿下許也認得。」
「誰?」
「翰林院的盛大人。」劉掌櫃一字一句道,「那日盛大人雖在容貌上做了打點,但小的還是一眼認出了盛大人,進士遊街那天,盛大人出盡了風頭,小人絕不會認錯人。」
「你是說盛言楚?」五皇子猛地從榻上坐起來,手搭在撐起的膝蓋上,盯著劉掌櫃追問:「你確定沒看錯?」
劉掌櫃正色點頭。
五皇子沉默半晌,旋即擺手讓劉掌櫃回聚樓呆著:「藍墨石賣客的身份切不可告知金家人。」
「那金老爺子那邊?」
「你咬緊牙關就是。」五皇子道,「若金家老爺子胡攪蠻纏,你就和他說,讓他備好銀子就是。」
劉掌櫃點頭而去,人一走,五皇子找來梅家下人,只交代了一句話:「讓盛言楚今夜務必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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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朝考結束後,盛言楚這群累成狗的翰林官終於可以鬆口氣歇一歇,才散衙走出翰林院,就見翰林院大門對面站著一幫剛剛『上岸』的庶吉士。
打頭的俞雅之走過來攬起盛言楚的肩膀,笑道:「長孫公子已經在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