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信任他,你知道。”
德拉科憤憤的哼了一聲,偏過頭。
休嘆了口氣,說:“別想這些了,至少我們現在是安全的。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德拉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後,才僵硬的拉開被子躺了下來,只幾秒鐘就睡著了,夢裡依然不安的抓著床單。
休乾脆也逃課了。鞋子也不脫,就那麼靠牆坐在自己床上,皺眉陷入了沉思。
沒有人知道德拉科離開霍格沃茲的真正原因,也沒有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裡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壓力。人們只以為德拉科真的是因為家族事務回去了一趟,除了一些格蘭芬多的學生對“裝腔作勢的斯萊特林”享有的特權感到不滿外,倒沒有什麼其他的波瀾。即使發現了德拉科的變化,也只當是他家裡出了什麼事故,一些親近的人說話都小心了許多,惟恐觸碰到他的“傷疤”。至於那些具有刨根究底慾望的物件則都被休擋了回去,每個人都出了幾次不大不小的事故。漸漸的,這件事也就無人問津了。
平靜的海面下孕育著波濤洶湧,大多數人依然只是興高采烈的期待著第二個專案的到來,猜測休能不能依然保持第一名的優勢。在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緊張中,2月24日飛快的到來了。
湖邊搭起了高高的看臺,座無虛席。裁判們坐在一張鋪著金黃色桌布的桌子旁,勇士們站在旁邊。三人中只有克魯姆換了游泳褲,芙蓉依然穿著飄逸美麗的銀色長袍,休不願意把在全校人面前展示自己一身的傷疤,只換了一套輕便的麻瓜服裝,長髮紮起來,倒顯得英姿颯爽。
“都準備好了嗎?”盧多·巴格曼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目光著重在休的身上停頓了兩秒鐘。
“沒問題。”芙蓉率先回答道。他們一起拿出魔杖,做好了準備。休因為嘴裡含著鰓囊草沒有說話。事實上,現在他一大半的工夫都用來抑制胃裡噁心的感覺。鰓囊草長得像滑溜溜、灰綠色的老鼠尾巴,含著也是滑膩膩的,他覺得自己像含了一嘴的蚯蚓。
巴格曼返回裁判桌旁,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喉嚨,說了句:“聲音洪亮!”於是他的聲音就像雷鳴一樣掠過暗黑色的湖面傳到看臺上。
“大家聽好,我們的勇士已經各就各位。我一吹口哨,第二個專案就開始。他們有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奪回他們手裡被搶走的東西。我數到三。一……二……三!”
尖利的口哨聲在寒冷、靜止的空氣中回想,看臺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和掌聲。休活動了手腳,無意中一抬頭,忽然發現哈利正站在看臺上,和羅恩赫敏在一起,臉色有點不好看。
休愣住了。
“嗨,你還在等什麼?”
巴格曼拍了休一把,差點兒讓他把鰓囊草吐出來。
休回過頭,把疑問壓在心底,縱身躍進了湖裡,趁嘴裡的氧氣還沒有耗盡的時候,飛快的嚼碎了鰓囊草嚥下。
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枕頭壓住了他的嘴和鼻子,水從耳朵下面兩道狹長的裂縫鑽了進去,順暢的流過,他很自然的就開始呼吸。冰冷刺骨的水現在對他來說溫度剛剛好,還很舒服。他摸了摸自己忽然長出來的腮,然後發現自己的手指間有蹼相連,腳趾也是,在水下顯得有些發綠。
一根水草忽然扯住休的腳踝。他順從的被水草拉下去二十多英尺,然後在黑色水草構成的叢林中看見了一隻小小的鯽魚,頭頂上有一條鮮紅色的線。水草自動鬆開了休,和其他的水草纏結起來。休毫不猶豫的跟上那條鯽魚,迅速的朝前游去。他有一次碰到了格林迪洛群,還遠遠的看見過巨烏賊,但不等他躲避,他們就自動讓開了。水裡的世界是那樣的寂靜,十英尺以外的景色就變得朦朦朧朧,彷彿罩在一層霧氣裡,但休卻感到稀有的安寧。
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