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邦妮?”愛麗絲的聲音軟弱,她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又彷彿是在聽別人說話:“可是和他們連在一起的,也有我啊。”
“我在你的魔咒裡……如果克勞斯死了,我也會死啊。”
“上次殺過以利亞,這次連我……也要殺嗎?”
清清涼涼的液體從臉上劃過,愛麗絲抬起手想要摸一摸那是什麼,眼前卻如烏雲壓頂,被埋入一個堅硬的懷抱裡。以利亞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會讓她如此傷心,就不該當面揭露這件事。他覺得,自己的心機似乎用錯了地方——他不喜歡愛麗絲那些搖擺不定的朋友,卻更不忍見到她難過。
“我的孩子們啊……真是一群惡魔。”壓抑的笑聲漸漸響起,埃斯特看起來有些神經質,她並不畏懼謊言的戳破,更像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解脫:“以人血為生,如行屍走肉般而活,淫邪妒忌,道德淪喪,好像腐朽的爬蟲,早就不該存在於這世界上——我以你們為恥。曾經我以為以利亞尚且保留他那低微的道德心,讓我感到欣慰,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卑鄙的偽善!”
她站在事先準備用來消滅所有吸血鬼始祖的魔法陣中央,奇異的陣符像地獄的眼睛,月光打在埃斯特身上,彷彿風雨加身。
“你難道不感覺奇怪嗎?阿洛婭怎麼會身在血緣魔法之中?如她只與尼克血緣相通,卻不與其他人血緣相通,魔咒又怎麼能執行?”
她的眼中流出血的淚,直直盯著愛麗絲:“一個活死人——破壞了規則的活死人!你的父親安瑟爾,是能夠隨意變身的德魯伊狼,你的母親,會將自己的孩子做成活死人的母親——”她帶著微笑,目光殘忍至極:“就是我啊,阿洛婭。”
愛麗絲彷彿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的世界失去了光與聲音。她看見了以利亞擔憂的面容,卻用僅有的力氣試圖將他推開。
她可以接受克勞斯這樣的傢伙做哥哥,卻不能接受與以利亞成為血緣上的家人!
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她心想。也許所有的人原本就是如此希望的吧。
愛麗絲再度回到布朗家的宅子裡,孤身一人。她躺在床上許久,從白日到黃昏。埃琳娜、卡羅琳、邦妮,還有斯特凡都來敲過她的房門,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埃琳娜是和馬特一起來的。她隔著門窗訴說道:“對不起,愛麗絲。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和你說對不起。我保證,從此以後絕不會欺騙你,隱瞞你。”
埃琳娜說的也許是真心話。但是愛麗絲沒有心情想這些,她睡在床上,意識迷濛,靈魂向下墜,落入無盡之海里。
直到嘴裡溢滿血腥味,愛麗絲突然驚醒。
克勞斯不以為然地收回流血的手臂,隨意地舔舐兩下,傷口便迅速地癒合如初。“還以為你要死在這裡呢,我為情所困的妹妹。”
愛麗絲的身體往下縮了縮,拉起被子蒙在頭上:“他們都走了,你怎麼不走?”
邦妮去了遠方幫助艾比適應吸血鬼生活,以利亞和科爾已經離開。一夜之間,所有的麻煩似乎都被解決,而所有的傷痕也都被留下。
“我為什麼要走?”克勞斯挑眉道:“他們走了更好,我會更自在。”
愛麗絲悶悶說道:“那你就自在去吧,別來煩我。”
“喂,”克勞斯去扒她的被子:“埃琳娜轉化成吸血鬼了,你知不知道?”
巨大的震驚讓她猛地坐起來:“你說什麼?!”
“她和馬特一起掉進水裡了。”克勞斯說:“就是從你這走的那天晚上,斯特凡救起馬特沒救她,達蒙只好給她注射了吸血鬼的血液。”
“怎麼會這樣?”愛麗絲一副戒備的神色:“是你做的嗎?為了報復?”
“醒醒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