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動頸子磨蹭她的唇,發現她的唇微顫得像從未有人探索過的青澀無助,感到心喜之餘他也在這青澀的反應中沉醉,忍不住探出舌尖抵開她毫無防範的雙唇,加深這突如其來的吻。
溫暖的熱氣由唇舌之間源源不絕地導人體內,冰寒侵蝕已久的身軀幾乎因承受不住的突來暖流而崩解,無力撐起以往的冰冷,只能以最無助的姿態攀附著暖流的來源,無聲的懇求結束這份痛苦卻又甜蜜的折磨,空寂的心霎時被漲得滿滿,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直覺想逃開這陌生的熱流。
然而她雙手抵著他肩膀卻推開的動作,卻無意識地變成環在他頸項後頭拉近彼此的距離,失魂挑動的舌引來一聲低沉的嘶吼;就在同時,所有的溫暖在唇齒間退去,徒留餘韻回味。
相仲強迫自己在最關鍵的時刻踩下煞車,額頭抵著她的,與她相同虛弱地喘息,交融彼此的呼吸,她的嬌柔與他的陽剛,在呼吸間混融著。
慾望來得如此急迫迅速,讓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會是他,但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辯駁,更何況他一點也不想辯駁。
“我不會為這件事向你道歉,因為我真心想這麼做。”
潼恩抬起從迷亂中逐漸回覆神智的雙眼,吐氣輕哺:“即使你明知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是的,即使你是要取我性命的人。”他的表情告知始終無海的決定。
“為什麼?”會有人明知對方是來取自己性命、還不怕死地救對方,甚至……親吻對方嗎?“難道你真的不怕死?”
“每個人都怕死,我是普通人當然也不例外。”他從來就不是視死如歸的人,只是有些時候生與死並不是他能決定,而且有些事情比起生死更為重要。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吻我?”
他眨了眨線眸,佯裝困惑不解,“向死神索吻很奇怪嗎?
“很奇怪。”她點頭。
“那就讓它奇怪吧!反正遇見你之後我也覺得自己變得愈來愈不正常”
“柏仲!”潼恩被他突然吊兒郎當的回應氣惱地亙呼他名字。
“是真的。”他圈住她的身子但沒有拉近彼此,因為他還有點腦子,知道此時自己的胭口不能充當堅固的城牆讓她休憩,城牆破了個洞,需要時間修補。“連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什麼?”他說什麼?她沒聽清楚。“你說……”
“一見鍾情。”他捏住她下巴微抬高,“你相信嗎?
潼恩不假思索便搖了頭,誠實得讓柏仲有股痛哭抱怨的衝動。這個女人一點也不浪漫,他直在心裡埋怨。
“但那是真的。”即使鍾情的女人如此實際,他仍希望在死前能告訴她自己內心的情感。“驚鴻一瞥,便是再也放不下的懸著;再度相望,就對自己的悸動俯首稱臣不再抗拒——不,應該說是無法抗拒。”他伸手輕柔地將她垂落前額的髮絲攏至且後。“即使知道將死在你手上我亦無悔。”
“這就是你軟化女人的伎倆?”潼恩眯起眼凌厲地注視他的眼,企圖找尋那深處最醜陋的人性,但徒勞無功;相反的,她只在他翠綠的眸底看到一片似曾相識的真誠。“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哎呀!”柏件怪叫一聲。“我的秘密被你發現了。身為第一個試用者,而且還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試用者,你的直覺真是教人欽佩不已。”他口是心非地道。這女人,就只會用加冰塊的冶水澆熄他傾訴情衷的羅曼蒂克嗎?。
潼恩得抿住唇才能剋制自己不發笑。“潼恩,我的名字。”
“初次見面,柏仲。”得知她的真名著實讓他欣喜,因為他知道如果她依然莫名其妙地仇恨他,是不可能告訴他名字,甚至不可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