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也絕不再踏美國國土!
“你在怕我嗎?”柏仲似乎抓到了她潛藏在冷靜表相下的輕微波動,嗤笑一聲。“死神潘朵拉也有害怕的時候?”原來,這一年多的改變如此駭人,連她也會產生恐懼的情緒,這一點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他的改變到底有多大?連死神都害怕的人——那種人有多可怕?
“我現在只後悔當初沒一槍殺了你!”金眸閃動煉血的紅光,她咬牙懊惱道。“當初如果殺了你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我也不會生下席拉,也不會在每次看到她的時候就想起那一段痛苦矛盾的日子,更不會想起製造這個生命的你!一年多來,我恨你卻得天天看著有著你的血液的嬰孩,被迫回顧那一段千瘡百孔的記憶。”她毫不遲疑說出足以椎人心肺的狠誥,心卻在同時間抽痛了下,所幸成功地沒有被拍仲發現、因為聽的人正在承受她所給予的痛。
柏仲藏起被她的話刺痛的心,他早知道的,因為當初是他要求她全部的恨,但現在一聽見,早有準備的心仍被刺傷,感覺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痛。
“很可惜你沒有,所以註定我們一輩子會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著。”他移坐到床墊上,為免她再妄動,索性拿出藏在腰後兩副同型式的手銬——
“你敢!”得知他意圖的撞恩大吼喝阻他。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他揚起濃黑的劍眉,輕優的語氣裡夾帶已凝結的冰冷,“果然是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遙遠的記憶被他的話勾起。她記得他曾說過這句話,那是在什麼時候?是在……他為自己擋下一槍後兩人一起同住時吧。那時候他守在她門外,因為她每晚夜半都會夢囈尖叫,他坐在門外陪她……
“現在還會被惡夢驚醒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他一開口,便準確抓住她的思緒。“還有人在門外陪你嗎?”
“不!‘潼恩直覺地回答,但看見他狀似滿意的微笑時讓她氣惱不已,她揚起媚笑出口挑釁:”我都讓他進房裡陪,就在床上,每一個夜晚。“
冰冷的綠眸終於有了變化,碧綠逐漸深沉黝黑,仿若午夜墳場周圍樹林的黯綠森冷,間或夾雜難忍的血紅,充分說明綠眸主人的憤怒。
“你不該挑釁我。”他冷冷說道,強拉過她的腳銬上,手銬另一頭則銬在床尾護杆,一邊一個,讓她雙腿不得不大張開,狼狽地躺在床上。“一年前或許我可以吞下這口氣任你刺傷:但現在——我不知道自己生氣時會做出什麼讓你更恨我的事情來。”
“不會有了。”眯起金眸,她毫不隱瞞對他的恨意,但眼波流轉間卻有更不為人知的意涵,只是那太過深沉,沒有人能看透。“你已經是最恨的存在,還有什麼比‘最恨’還直得恨的。”
“你太低估我了,潼恩。”柏仲不知打哪兒來的匕首,銀光冷冽在她面前晃動,金屬的冰冷輕貼上她粉頰。“要讓你更恨我是件再容易也不過的事。你以為我只是單純和你敘舊而已嗎?”
“你……”潼恩哽住聲音,對重新見面卻已然陌生的柏仲當真起了一股懼意,打自內心深處湧上的恐懼。
她不認識這個男人!
冷光的銀色匕首隨著他所說的一字一句滑至她頸子,輕柔緩慢地挑開她領口第一顆鈕釦,“我不該愚蠢地以為只要你心裡有我的存在,哪怕是恨也好,無論你是否在我身邊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我錯了,錯估你對我的重要性,你的離開幾乎帶走我的一切,讓我像行屍走肉般的過日子——”
“住手!”她倒袖口氣,被鎖骨間肌膚接觸到的微涼空氣逗得直打哆嗦。
“我怎麼能這麼胡塗地放你走呢?”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問她。“我何苦剋制自己想擁有你的慾望放你走?你明明就最根我的不是嗎?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