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間的情分,要麼一同打仗,要麼同一個師傅,再要麼就是一同尋歡作樂。可惜這三樣慕容顯哪個都搭不上。總顯得和旁人有些格格不入。
「這幾日也沒有什麼需要人通宵達旦處理的公務。你也沒在宮裡夜裡守值。」元祐話語裡頗有些耐人尋味,「按常理來說,應當也不會如此啊。」
元祐放下手裡的竹簡,「那就是,你昨夜裡該不會是去做什麼事去了吧?」
周圍沒多少人,手裡的也不是什麼非得立即處置半點都不能拖的。
「說罷,你昨夜裡做的什麼好事去了?」
元祐笑的頗為曖昧,話語裡的意思,左右和女子牽扯不開。慕容顯沒搭理他,他翻開手裡的竹簡,每日裡都是這些公務,筆墨上的功夫,今日讓他很是厭煩。
外面突然起了聲響,官署裡平日有走動的聲音都清楚。元祐起身出去看了下,沒多時,就回來了,「是前面來訊息了。」
他神色裡頗有些服氣,「說是前線宗仰對宋軍,將其擊潰逃竄,現如今大軍繼續揮下。」
元祐嘶了聲,「還真是有不錯的本事。」
宗仰領兵不久,手下的那些兵士,以及各自領兵的將領和宗仰算不上什麼合作無間,甚至有些人還曾經是他手下敗將,但凡有半點差池,後果都難以承擔。宮城裡的皇帝也是想要藉此試一試宗仰的本事,是否到了魏國,他還能和原來一樣。
現在看來,這本事還真是實實在在的。
「說不定河間王的那心思還真的能成。」元祐感嘆了兩聲,和慕容顯道。
慕容顯持起的筆一頓,抬頭看元祐,元祐笑,「那位大王對宗公外甥女的心思,如今誰都知道了。聽說那位外甥女是跟著母親過來投奔他的,能做主的父兄都不在,那就是他管。現在打了勝仗,陛下少不得要提拔他,那位小娘子也是漢人士族家的。這麼一來二去的。還真的有可能讓河間王如願。」
慕容顯手裡的鼻尖頓在布帛上,停留的時間一長,布帛吸了墨汁暈出老大一個墨點。
他沉默著把布帛放到一邊,重新換了布帛再寫。
元祐說起這些兒女情長的東西格外有勁,河間王做事不遮擋什麼,喜歡什麼也從來不遮掩,全都都在人眼前,這麼一圈下來,誰都知道河間王的用意了。
難得出一個痴情種,不管成還是不成,總不妨礙周遭人看熱鬧的。
在這屋子裡打下手的發覺慕容顯今日寫壞了幾張布帛,換了好幾次。慕容顯平日辦事力求一次即成,今日這麼寫壞了好幾張的,倒是少見。
在銅駝街上值的人,沒有幾個他能惹得起的。他只能將把寫壞了的布帛換下來,給慕容顯換上新的。
換上的時候,他偷偷看了慕容顯幾眼,俊逸的面上面色沉沉。
元祐在一旁看他,「聽說宗公的那位外甥女,格外美貌,你聽說過沒有?」
能讓原先不開竅的毛頭小子瞬間情竇初開的,自然是大美人。對於男人,能讓他們格外嚮往的,一個是功名,
慕容顯看了他一眼,「你這麼熱心,公務做了多少?」
元祐搖頭,「這些又不是什麼必須送到陛下面前的,聽說漢人士族都將這個視作世上做髒汙的庶務。不碰的人才高潔。」
「所以他們才龜縮在建鄴,一代不如一代。至於能躲到什麼時候,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慕容顯開口。
他這開口毫不留情的,讓元祐生了幾分火氣,偏生慕容顯的出身在那裡,連帶著官位都是和他不相上下,連輩分也一時說不出到底是誰的更高。元祐懶得和慕容顯這種不通人情的人說,自己到了一旁。
沒了元祐在一旁聒噪,慕容顯也沒有比方才好上多少。
所幸今日的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