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了一個不認識的人,要和你過上一輩子,隨意不管也好,但是隻要一回來就能見到。」慕容顯看她,「於我來說,太難。我自小跟隨在伯父在涼州,朔州,晉陽一帶。自己一個人習慣了,對於多出的人。如果之前並不熟悉的話,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可真是難得了。虞姜聽說了他之前為了逃尚公主南下,就覺得慕容顯是男人裡的奇葩。現在聽了他那一番話,虞姜覺得,這株奇葩迎風招展,舉世無雙。
「郎君還真是和常人不同。」虞姜道了一句。
慕容顯只是笑,他手撐著額頭,隨意的坐在那裡,顯露出粗獷的寫意,望著她的眼睛裡生出了漫波的笑意。明明只是一杯茶,被他喝出了酒的味道。
「畢竟是要過一生,還是謹慎些好。」他漫漫眼波流出,「活著的時候兩看相厭,到了地底下還要埋在一塊,到了黃泉還得繼續怨懟下去,那還是算了。」
他的眼睛落到她的身上,越發的熱切。喜愛這種事,真的難以遮掩。他可以忍辱負重,將一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但喜愛卻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說,只要她在,他就會忍不住去尋她,尋到她之後,眼睛在她身上落了根,完全不想看別的。
落在他注視之下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什麼。她原本就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現在更是有些侷促。
「郎君還真是與世無雙。」虞姜感覺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像是點了把火,熊熊燃燒。
慕容顯笑,放下茶杯,學著方才虞姜方才給她泡了一杯茶,「喝點吧,是不是口渴了?」
虞姜道了一聲謝,接過來,將一杯茶水都喝進去。
「那事你放心,做的也乾淨,不會有人懷疑。我只要你記得我的好。」慕容顯望她道。
他所求當然不止如此,只是為麻痺她罷了。之後如何可徐徐圖之。
於二孃家裡此刻一片愁雲慘澹,小女兒騎馬出門一趟,被春天的蜂子給蟄了驚了馬。從馬背上摔下來,可大可小,大的,是可能直接摔斷脖子當場沒命,不過於二孃運氣還算有些好,沒摔斷脖子,留著一條命。
但是也就這樣了,於二孃身上大片大片的擦傷,露在外面的皮肉都磨掉了一層,手腳還有幾處骨折。請了擅長接骨的醫官來,忙了好幾日,渾身上下捆了板子,躺在臥榻上動彈不得。
現如今他們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去年秋日的時候,新進宮了一個妃嬪,是皇太后孃家親侄女,進宮才一個月就深受皇帝寵愛,直接封為僅次於皇后的左昭儀。皇后在宮中被寵妃挑戰中宮權威,日子不好過。正問家裡人辦法,這頭宮裡還沒有解決,這頭家裡又出事了。
兩邊都等著他出手相救,讓他焦頭爛額。
於二孃斷骨被接上了,不過醫官話裡話外都是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不錯了,其他的不能要求太多。想要恢復得和原來一樣,那簡直不可能。
於昌送走醫官正頭痛的時候,家僕說有人求見。
送來的名刺上寫的是山陰虞氏。洛陽裡沒有這個人,但來人是士族,他還是叫人請了進來。來人寬袍大袖,右手遮的嚴嚴實實。
於昌和他寒暄一番後,問他的來意。只見那人說,「我是來前來解將軍難處的。」
第55章 目光就凝在她身上,臉上……
虞羨之看著於昌,眼睛裡有悲憫的意味,「於將軍,難道你不知道你們家裡富貴難保了麼?」
於昌這段日子被宮裡家裡兩頭給搞得頭昏腦漲,在虞羨之這話下頓時打了個冷顫,「什麼意思?」
「於將軍覺得自家富貴可比當年太皇太后?」
魏國是鮮卑人立國,鮮卑人向來有女人當家的傳統,成立魏國之後,就有了女主臨朝稱制,連帶著那一家